“……”

姜乐鱼银牙暗咬，冷冰冰的视线在诏言和寒如梦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如果以百分计算，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人是至少九十五分以上的极品。她对男女之事的看法素来简单，就算活了这么久，其实也没什么本质性的改变。

“你们两个成天跟着他干嘛？”

姜乐鱼忽然咯咯娇笑，貌似没头没脑地说道：“看来他是没碰过你，也没有碰过你如果这么看，那么我的位置倒是最为特殊。”

“……”

真是一个搅风搅雨的麻烦女人。

肖跃本能地没有接话，他走到另外一个方向，望着平滑如镜的天空。

晶壁已成，扶生大陆真得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罩子罩住。阳光被晶壁反射，显得愈发绚烂夺目。

可其还是能够看到，后方的石像。

是的，天外的敌人不曾离开。它们静静地悬浮在黑暗的宇宙里，银色的铠甲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一道道气息，席卷。

肖跃所在的位置是雪山宗的山巅，他踩着一条小径，缓缓向山下走去。让其惊讶的是，雪山宗只有峰顶附近依旧覆盖着白雪，而并未走出多远，气候已是异常温暖。

“山河改道，气候变化。”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寒如梦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身侧。她望着晶壁，说道：“世界阵法，终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肖跃感知着天外席卷的气息，问道：“还能撑多久？”

寒如梦摇了摇头，也就是这时，肖跃瞳孔骤缩。

晶壁外的景象，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他的识海里，却响起了叮得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天外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深沉绵密。

“……”

“还有石像，在醒来。”

肖跃眉头拧起，忽然说道：“这些石像看似悬浮不动，实则各自遥相呼应。待它们的气息足够强大时，恐怕这面晶壁也无法将其尽数拦住。”

寒如梦，沉默了片刻。

漂亮的黑凤越上冬林的梢头，极浅的雪飘忽而落。墨玉般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瞟了肖跃一眼，似是有些不耐烦。

肖跃说道：“你上次抓着我，那个姿势真得不怎么舒服。”

话音未落时，他已被再次抓了起来。

重伤未愈，自然无法御空而行。寒如梦足尖一点，与诏言所化的冰凤并驾齐驱。

姜乐鱼没有犹豫太久，便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么，肖跃这是要被带去哪里？

清光落下，呼啸的狂风变作了温柔的微风。少年的神情愈发凝重，因为居高临下时，能很清楚地看到扶生大陆的惨状。

山河移位，不知让多少人死去，又不知让多少人流离失所。

扶生大陆本就残破，如今更像是一块满目疮痍的破布。倒塌的楼阁在泥泞的洪流中浮浮沉沉，大火熄灭后的青烟在许多地方升起。

牺牲了这么多性命加固的世界壁障，真得只能抵挡有限的一段时间？

在想这些的时候，双脚已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诏言的速度很快，到达目的地并不需要太久。

墨翼收拢，肖跃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