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隔着清光屏障。

肖跃半靠在床上，极有耐心地看着对方。诏言和寒如梦什么都没说，连姿势都没有太大变化。

嘭嘭

姜乐鱼似是气不过，竟是攒起几个雪球，接连朝光幕掷了过来。淡淡的清光看似虚无缥缈，实则坚固至极。

也不知过了多久，此起彼伏的闷响终于停下。

许是得到了某种示意，倒地的侍卫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退走。姜乐鱼的脸庞红扑扑的，微卷的长发在身后来回摆荡。

肖跃，终于下了床。

他舒展了下腰身，随即朝光幕走去。光幕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却没有拦着里面的人出去。

肖跃，在离姜乐鱼不远的地方停下。

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天光，后者看着这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子，不禁嗤笑道：“怎么，终于不躲在女人背后做缩头乌龟了？终于敢出来见我了？”

肖跃也不恼，只是平静重复道：“我，不是你的敌人。”

“梵天马上就会真正地苏醒，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你要么与我们合作，想办法共同打败梵天要么就在这里，被我们所杀死。”

“……”

姜乐鱼，瞳孔微缩。

紧接着，她却再次嗤笑道：“怎么，就凭你？就凭你现在这副病怏怏的德性，也想把我杀死？还是说，你其实就是个靠女人的孬种，准备让那两个冰块脸一起动手？”

“谁动手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

肖跃说道：“何况，你现在吃不了我，折腾得太厉害真没什么意义。而且，你就不想知道，梵天究竟是如何弄出得那么多石像？”

此言一出，姜乐鱼眉梢微挑。

她斜睨了肖跃一眼，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姓肖的，你究竟感知到了什么？”

肖跃背着手，同样漫不经心地答道：“宇宙的能量是有限的，所以你也想取代梵天，独占一切。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事情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呢？”

“如果有限的能量，不能再成为我们修行的屏障呢？”

“如果我们还能通过其他方式，提高修为呢？”

“……”

那双幽深的眼眸里，似是掠过了两片涟漪。

姜乐鱼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了肖跃一会儿。肖跃耸耸肩，用很轻松的口吻重复道：“小鱼儿，你要么现在在这里被我们就地杀死，要么与我们合作对抗梵天。待梵天和他那些无聊的规则全部消解之后，我自然会把答案告诉你。”

说完这几句话后，肖跃向院外走去。

光线很温暖，只穿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冷。清冽的空气被吸入肺中，肖跃长长出了口气，同时想去外面看看。

诏言和寒如梦，出现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蓦地，肖跃忽觉手臂一沉。

他低头看去，发现一只嫩白的小手已挽住了自己的臂膀。弹嫩的胸口仿佛无意识地蹭了蹭，姜乐鱼眯了眯眼睛，用很娇柔却透着几分危险意味的声音说道：“姓肖的，可别被我发现你骗我。”

肖跃笑了笑，忽觉身后有四道凉飕飕的目光望来。

他后退一步，同时把手臂抽出，说道：“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似乎一直是你骗我，而不是我骗你。何况，小鱼儿你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

姜乐鱼红唇微启，肖跃径直摆了摆手。

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是打定主意，怎么会一醒来就加入诛杀石像的战局？远古的时候你就想杀梵天，现在可没什么改变的道理。”

“你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那时被我算计，像个天真可爱的小傻瓜一样成天牵着我的衣角。你也不甘心遗族的圣女归来，抢了你尊崇的位置。但你放心吧，只要大家的目标一致，这里就没什么人敢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