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中，有十几道黑色的裂痕。

那些裂痕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表现得非常不稳定。肖跃的视线在荒芜贫瘠的地表上扫过，声音中多了几分凝重。

“梵天？”

“梵天，来过这里？”

“何止是来过。”

寒如梦秀眉微蹙，对肖跃能够感知到后者的气息并不惊讶。她上前几步，缓声说道：“他在扶生大陆布置的一切，就是以此地为中心。那些黑色裂痕是保护屏障碎裂后的痕迹。我们苦苦寻找了这么久，也就是前几日才有所发现。”

肖跃点点头，向小山走去。

其余的地方晴空万里，这里的光线却非常晦暗。他弯下腰，捡起了几枚碎片，放在掌心细细查看。

碎片上，有断开的线条和花纹。

可其仍旧能认出，它们是来自于某种雕刻。而在附近皲裂的黑灰色土地上，这样的碎片还有许多。

拇指与食指缓缓摸索，肖跃望向了天空。

“天外的敌人正是通过这些缩小对应的石像去吸收能量。”

寒如梦来到了身边，她共同看着晶壁，说道：“虽然我们发现了这处隐秘空间，并且将小石像尽数毁去，但似乎…”

“似乎对那些家伙没什么影响。”

肖跃接过话来，继续说道：“梵天瞒过所有人，在这里藏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而即便把它们都毁了，晶壁外的气息依旧在不断变强。”

“……”

一阵寒风拂起，吹得石砾四处乱滚。

寒如梦不再开口，即是默认。肖跃把碎片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道：“、慌乱、莫名其妙的死亡…逝去的生命成为了石像的血食，但并不是它们力量的真正源泉。”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微凛。

没有人会质疑肖跃的判断，因为从某种意义而言，他就是梵天的一部分。虽然其不具有造物主的记忆，可在判断与后者有关的事情上，感知仍是异常敏锐。

肖跃从寒如梦身旁经过，在离姜乐鱼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自来到此地，这个小姑娘始终不远不近地瞧着。肖跃抬腿轻轻一踢，一枚碎片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脚畔。

“我有件事情问你。”

他忽然说道：“当初厄生联合你们反抗梵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

这个问题，着实奇怪。

当梵天意识到宇宙的能量终归有限，创造更多的生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时，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灭世。为了避免这种命运，厄生与许多强者达成同盟，终于把千万载来最强的修士成功封印。

在场的几人，都清楚前因后果。

那么，肖跃又为何有此一问？

姜乐鱼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就是这时，一道气劲自肖跃指尖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在了那枚碎片上。

嘭

姜乐鱼蓦然后退，方才站立的地方沙石飞溅。可肖跃并非要伤她，他望着空中，望着碎片化作的齑粉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