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竹山被她怼得懵逼了一下。
胡霁色冷冷道:“真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
厉竹山回头看了看胡家的院子,终于还是耷拉下了脑袋。
“让三爷留下吧。”他道。
“不行。”胡霁色道。
厉竹山急了,道:“刚才开罪你是我不对,我是个武夫,时常口不择言的,但也不能因为这样你就迁怒我们三爷啊……”
胡霁色板着脸,道:“你要惯着他是你的事,我作为大夫,就不能允许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如果你觉得你小主子高不高兴,比他的身体更重要,你就给我把那个大的也一块儿扛到山上去。眼不见心不烦,我也就不管了。”
除了自家主子,厉竹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训过啊!
偏她训完之后扭头就走了,让厉竹山想回两句嘴都不行!
啊啊啊!真的气!
胡霁色训完了厉竹山,就回到了自己屋里,拿了本医书开始研究新方子。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厉竹山黑着脸色过来:“二爷醒了。”
胡霁色立刻放下书,过去了。
江月白确实醒了,正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咳嗽。
江月泓端着一碗粥,笨手笨脚地喂。
“怎么样?”胡霁色走过去,端过江月泓手里的碗,“我来吧,你看你弄得到处都是。”
江月泓也不生气,哥哥醒了他就高兴,听话地站在了一边。
“还能怎么样……”江月白有气无力地道。
因之前他给过胡霁色脸色看,胡霁色知道他这样子看起来是在生气……
和上次完全不懂为什么不同,这次胡霁色可是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哪儿啊!
“这次的事儿真是我不好,我以后真不敢了!”胡霁色忙不迭地给他道歉。
江月白听了这话,也不喝粥了,把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些,道:“你以前总说你是个大夫,给别的病人看病,都是荤素不忌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诸多讲究起来了?”
胡霁色:“……”
“竟然因为怕被人说闲话而把我一个人撂在浴房半天!而且还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来给我送药!你就不怕我晚节不保?”
这一连串的数落把胡霁色给惊呆了……
其实不仅胡霁色,就连厉竹山都惊呆了。
二爷这是在指责胡家姑娘没有照顾好他?
可二爷什么时候需要人家照顾了?哪怕是受伤了,他从来也不觉得有人必须要照顾他啊。
也就是江月泓心大,听了还一起指责胡霁色:“对,你怎么当大夫的?真是太过分了!”
胡霁色有点尴尬……
虽说她也可以勉强辩解一二,比如丽婉怎么就来路不明了,他不是把人家的老底都刨了吗?
还有他的“晚节”有什么值钱的……
但她把病人忘在浴房,这也确实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