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想让江月白去参加村民大会的事儿自然就没戏了。
他一趴到胡丰年床上,就呈现出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胡霁色把饭端到炕边也叫不醒他,只看到他一边睡一边出汗。
她不知道那药这么厉害,吃了解药竟然还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想到刚才他坐在石墩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应该是今天一下午就在那坐着了……
而她作为一个大夫,竟然把病人给忘在了浴房里。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就十分内疚了起来。
胡丰年独自去参加村民大会了,眼看江月泓就像一根桩子似的立在他兄弟的炕前守着。
平时多跳脱的一个人,用胡丰年的话来说,坐在椅子上都像椅子张钉子了似的。
胡霁色又是内疚又是不忍,就对他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你二哥我看今晚就让他在这儿睡吧,我会照顾他的。”
江月泓摇摇头,道:“我要和我二哥在一起。”
胡霁色顿时哭笑不得,道:“他有风寒呢,担心过给你。回头你又病倒了,倒又要你二哥照顾你了。”
江月泓想了想,小声道:“那我再守一会儿,说不定我二哥醒了,我可以让他吃点东西。”
这时候,厉竹山冲胡霁色使了个眼色。
胡霁色会意,就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
“三爷十分依赖二爷”,厉竹山解释道,“不是从家里出来才这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一样。”
胡霁色愣了愣:“我……也算能理解吧。小白是真的很照顾小红。”
“在三爷眼中,二爷是无所不能的。这是二爷从小到大第一次生病,对三爷来说,打击也很大。如果可以,我想让三爷在二爷屋里打地铺也行。”
胡霁色有些为难地皱眉。
真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不不能冒险让江月泓也被过上吧?
看她有些犹豫,厉竹山就道:“宁愿让三爷过上,他也会觉得,自己是为了照顾二爷而被过上的,他心里反而会很高兴。”
胡霁色听了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也太惯着他了……哪能事事都由着他开心?”
厉竹山沉默了一会儿,道:“当时,三爷跟你说他的兄弟姐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听?”
胡霁色:“……”
她猛的抬起头,对上厉竹山有些凌厉的眼神。
卧槽!
“我没啊……”
“你有。你不但不敢听,还顾左右而言他”,厉竹山道,“二爷说你是个聪明人。二爷不会看错人。”
胡霁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只是觉得,不该我知道的,我就不知道最好。这样,难道不是对我和对你们都有好处?”
厉竹山想了想,点点头,道:“你放心,二爷看重你,我不会动你。”
胡霁色有点受不了了,反唇相讥,道:“难道不是因为这阵子我们家的人对你们仨的照顾?我就罢了,可能猜到一点什么。可我爹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凭良心,他们对你们咋样?”
什么人啊!又来摆这副高高在上的谱!
合着在他看来,他不杀她灭口,是看在江月白的面子上,而且是对他们的恩惠?
老胡家虽然是平头百姓,可分分钟可以把他们从这家里轰出去,让他们滚蛋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