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月白的指责,胡霁色横竖是半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只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错误。
最后她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无微不至地关怀江二少直到他病愈。
月上梢头的时候,胡丰年回来了。
他直接回到了江月白这里,先关怀了一下江月白的病情。
那时候,江月泓和厉竹山已经被江月白给轰走了。
“叔,会开得怎么样?”江月白靠在垫子上,十分虚弱地道。
胡丰年道:“今儿来了不少人,只几家没来,但人没来齐,也就还没开始筹款。”
闻言胡霁色听了就皱眉,道:“这是咱们整个村子都要用的大工程,哪怕是只有几家,都不能落下。不然的话,对那些出了钱的人家不公平。”
“是这个理”,胡丰年叹气,“一把米里头还有几粒坏的呢,这要把全村人都叫过来,确实也不容易。”
江月白听了就道:“村长威望高,这才第一次开会,就能把大差不齐的人都叫上,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剩下的那几家,迟早坐不住。”
是人都有从众的心理,一个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认可的事情,剩下的几户,大抵也怕自己不合群。
胡丰年点点头:“你们四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今晚大伙就聊了聊工时,还有村里的河流。按照他的想法,有钱的多出些钱,没钱的多出些力,做到尽量公平。”
他突然想了起来,道:“对了,这事儿不能光村长家一人督工。他打算在村里选出几个机灵些的小伙子,等你病好了,你还需手把手地把他们教出来。”
江月白笑道:“好。”
他左右看了看,道:“今晚可能得占了叔的屋子了,叔睡哪儿?”
胡丰年浑不在意地道:“我一个糙老爷们儿,去哪儿不能睡?回头在这屋里打个地铺也就是了。”
江月白连忙道:“这可不好,万一过给了您呢?你还是到我屋去睡吧。”
胡丰年想了想,道:“也成。”
……
胡霁色回到屋里,就把自家的银子都拿出来盘了盘。
数出五十两银子,到时候是要捐出去的。
剩下的还有二百两出头,有银票,但更多的是碎银子和铜板。
她想了想,今年如果买不了地了,或许应该找个钱庄存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第二天去和胡丰年商量这事儿,却遭到了胡丰年的反对。
“把钱存在钱庄,还要交费。而且用真金白银去换纸张银票,咱们家还没到那个地步。”
胡霁色顿时就惊呆了。
存钱还要交钱?
据她所知,这时候的钱庄也会放贷啊,难道不是应该和银行一样付储蓄户利息吗?怎么还要倒收钱呢!
真黑!
胡丰年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觉得这么多碎钱打点起来不方便,赶明儿抽个时间送到钱庄去兑成金子。”
“然后呢?”
胡丰年笑道:“然后在家挖个坑,埋了。”
胡霁色顿时哭笑不得。
她知道胡丰年这么说或许有开玩笑的成分,但她确实在认真考虑要挖坑埋金子了……
“爹,您说,要不今年咱们买地成吗?”
想来想去,其实还是换成地契最好。
胡丰年道:“你老姑可是在相看了,保不齐就要嫁了。如果你今年买地,你奶八成会死赖着要你送地给她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