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裴渝遂问起严夫人八九年前是否随龚大人在江西任职。
严夫人笑道:“庄夫人真是个仔细人。实不相瞒,我夫君在前往四川绥定府做官之前,确实在江西干过一阵子,但是时间不长。后来由于上峰的升迁,他也跟着挪动了一下,我们到了四川,就遇上了夫人一家!”
庄裴渝眼睛一闪,追问道:“那夫人有没有什么同胞或同宗姐妹?”
严夫人有点讶异,摇头道:“我是家中独女,上头只得两位兄长,并无姐妹。”
“哦。”庄裴渝有些失望地点点头,道,“上次我去寺里烧香,偶遇了一位夫人,看模样与夫人很有些相似,我都差点将她错认成了夫人您呢!”
严夫人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她眼睛一亮,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庄裴渝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兴奋,故作淡然地应和道:“哦?”
严夫人道:“我是家中独女,族里也没有与我年龄相差不远的姐妹,但是我母亲那边的亲眷中,倒是有一位表姐像是夫人口中的这个人。”
严夫人仔细回忆着,庄裴渝不敢出声打断。
“我记得小时候还与她在一处玩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可能是因为搬家还是什么,两家也就不怎么走动了。夫人不提,我还真忘了这么一个人!”严夫人有些赧然地掠一掠耳后的碎发,“记得她是与我有几分相像来着,那时候,两家的大人还打趣说我们投胎的时候走散了,居然由亲姐妹变成了表姐妹!”
然后她又有些低落地道:“只不过这位表姐家中状况似是不大好,听说她后来好像早早就远嫁他乡了。我后来也嫁了人,随着相公四处颠簸,也就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
庄裴渝心下明了,前次那位严夫人必定是打探好了她与母亲的行踪,利用她与严夫人是旧识这一点,故意凑上去向她们透露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的!
这一定是有心之人的刻意谋划!
严夫人还在那里十分遗憾地道:“唉!可惜我这几个月一直缠绵病榻,无法像夫人这样随意走动,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再次遇见这位表姐,跟她叙叙旧情什么的!我记得她从小就最是潜心向佛的,不管什么寺庙,她都要找机会去拜上一拜!”
庄裴渝只好敷衍道:“我当时也只是看着有点像,后来又发现并不是夫人,所以也就那样擦肩而过了。不过人世间的缘分也说不准,夫人好好养好身子,再去京城各处的寺庙走一走,总有一日能再次遇上的!”
严夫人点头,笑道:“借您吉言!”
庄裴渝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件事,也不管是否突兀,又问道:“夫人刚刚说龚大人在调任四川绥定府之前还在江西任职过?”
严夫人道:“是啊!在江西瑞州府下面的一个小县当过一阵子的通判,不过时间不长,前后总共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庄裴渝的心再次怦怦直跳,试探地问道:“龚大人那时候是不是有一位上峰任同知的,名讳上方下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