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她用灶台的灰给白己花了个毛毛虫一样的眉毛,她有些不舍得的将脸上、手上、脖子上又涂上了灰。
“怎么还是脏兮兮的?”张妞妞嫌弃的看着他。伸手递给他一包约,“我带你去熬药吧,一会儿记得将你爷爷扶到客房。”
狗子跟着张妞妞到厨房,厨房里垒得整坐齐齐的一排灶台,其中有一个灶台前面的马扎上坐了一个男孩子,也是十二三的样子,看着他们进来,站起身说:“妞妞,这就是新到的小兄弟吧。”他一张圆脸,大大的耳垂,身材壮实,手里拿着浦扇,像年画里的弥勒佛。
张妞妞笑鸣嘻的看着他:“大壮哥,又来给你家公子熬药啊,你可比那几个姐姐强多啦。”她向着狗子介绍:“这就是给你衣服的大壮哥,陪他家主子来看病的。”转过来,她挠了挠头:“你叫啥?”狗子学着大壮的样子笑了笑:“我叫狗子,谢谢大壮哥。”
张妞妞开始教狗子熬药,十分认真,狗子一度十分想摸一摸她的朝天揪。狗子摸着手里的约材,倒是似曾相识,张妞妞师傅倒得对她夸奖有加:“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不错不错,就是名字不好听。”
狗子已经习惯了她的嫌弃,知道这是一个有趣的小姑娘,等她熬好了药,端去屋子里,张大夫已经走了,老乞丐醒了,“狗子,咱们这是?”
狗子点了点头:“好了,咱们出来了,以后我就给你养老了。”
老乞丐听了这句话心里暖了暖,二话不说就喝了汤药,“烫死我了,你个傻狗子,不知道放凉了再给我吗?”
狗子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走吧,咱们去隔壁的客房先住两天。”
老乞丐听话的下来,两个人去了隔壁的客房。
狗子将老乞丐扶到床上,老乞丐问:“狗子,咱们怎么出来的?”
狗子沉默了一会,“你生病了,脑袋烫的能烧水,他们就要把你赶出来,我就带你走了。”她以为老乞丐会不相信,再问什么,老乞丐只是点了点头。
“走了好,走了好,自在。”他拍了拍床沿,有些落寞。他喝了药,狗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狗子就给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就走了出去。
怎么挣钱?怎么挣钱?狗子决定出门去村口的水井旁边看看。
时间正好,一帮子女人正在树下一边跺脚一边聊天。狗子站在那里,听着她们聊天,时不时的问两句,没多一会儿,狗子就明白了,这个村里的人以打猎、种地为生,村里的男人冬天基本上都去山里碰运气了,狗子心想,自己没去过山上打猎,自己去怕会遇到危险,要是能跟着他们一起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打猎一天能赚多少钱?
正好那个张三婶也在,看见他问道:“小兄弟,你爷爷咋样了?”
狗子连忙回答:“醒过来了,就是还得吃些日子的药。”
张三婶点了点头,冲着旁边唠嗑的妇人说道:“这个小兄弟,别看人小,力气却不小,今天自己弄了个木头筏子给他爷爷拖过来的,可是孝顺得很。”周围的人听了都连连点头,纷纷对他称赞有加。
妇人们开始问起他的身世来历,他但不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乞丐,而是没法子解释自己的银子的来历,只好说起老乞丐曾告诉他的一些东西。老乞丐家中原来也颇为殷实,后来遭了洪水,家里只剩下他自己,辗转流落了很多地方。
周围的妇人听说家里就剩爷孙俩相依为命,都很同情,又有人问:“那你爷爷的病要看多久?”
“张大夫说要看很久呢,我还想在村里租个房子。”
“哎呦,房子现在是没有了,只有一处地方,原来的房子塌了,倒是可以自己盖房子。”一个妇人说。
张三婶子连连摆手:“自己盖房子,没个三五两银子可下不来。”
狗子也皱了皱眉毛:“不瞒几位婶子,我爷爷一天的药费就要一两银子,我还愁着怎么办呢?”
“这么贵?张大夫可不是乱要钱的人,你爷爷这是大病啊。”那妇人又说道。
狗子点点头,眼睛里布满了泪水。众人见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他。张三婶子又说:“小兄弟要是有心赚点钱,可以跟着村里的汉子去山上碰碰运气,运气好的时候一天也能得个三五百文钱。”
狗子点点头,“要是能有个活,赚点钱就太好了,我虽然人小但是力气大,和个成年人,也差不多。”
“正好张老三是咱们村里的领头的,让你三婶子回去跟她男人说一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基本上给狗子找到了工作。狗子很满意,就是没法听到房子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