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小白就各种小心,特别是饮食方面,忌口的一概不沾。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药反胃地厉害,她实在是吃不下。
可奇怪的是,明明她没怎么吃,人却圆润了起来,最明显的是腰身了,之前剪裁得刚刚好的衣裙居然系不上了,就连官服都得重做了。
按理说,还没有到显怀的时候,怎么发胖的如此厉害了?
就连大白都忍不住问了句,“东宫的伙食这般好?你竟吃胖了一圈?”
小白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小白也去太医院找过那个女太医,人家说这是正常反应,药难免有副作用,每个人体征不同自然反应不同了。对此,小白是欲哭无泪。
她这一胖,小黑还很高兴,觉得她就该多补补身子,可他越说,小白就越不高兴了。
特别是某天,小白顾自捏着肚子上的肉时,碎碎念道,“好烦哦,为什么胖了这么多,整个人都臃肿了。”
“没事,夫人圆润的样子也很可爱。”小黑自是不介意什么,可就在他念叨着圆润这个词时,自家夫人居然一下子把他关在门外,不许他进房睡觉。
这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小黑只能无奈地去书房将就一晚了。
他本以为第二天,小白自然会消气。可没想到的是他足足在书房睡了四天,第五天时,小黑有些吃不消了。
“小白,你开开门,好不好?”小黑站在厢房外,看着禁闭的门扉,有些头疼,自家夫人这赌气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
如果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她不高兴了,那下次他不说就好了嘛。干嘛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书房的硬木长凳,他可是受够了。
“不好。”小白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他,可有点不一样的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刚刚哭过。
“小白,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变成这样了?”小黑自是心里干着急,可小白死活不肯开门,他也没办法。
“没什么。”小白的声音分明是在哭,小黑一时情急,只好用力地踹开大门,“砰”的一声响,他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小白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小黑愈发觉得不对劲,他留意到残留有药渣的碗,趁小白不注意,他暗暗藏了些在袖中,随即将碗放了回去。
“没有啊,只是这药太苦罢了。”小白倒是没撒谎,确实是药难以下口,可她哭的原因不是因为药,而是因为发胖的身子有些走样,刚刚她蹲下拾汤匙的时候,衣服竟崩开了条裂缝。
“这药我看也没什么功效,不如不喝,我带你去其他太医处看看可好?”小黑误以为是这药惹得小白心烦,谁知他说的话倒真让小白慌乱了。
“不用,我觉得这药挺好的。”小白勉强地扯了个笑容。她是绝对不会和小黑去太医院的,万一被发现了,估计小黑会很生气吧。
“真的不用吗?”小黑见她摇头,也就没有坚持。
“嗯,不用,我有些饿了。”小白又想尽办法支开他,小黑这回倒是明白了,他顺从地合上门扉。只是他借去取饭菜的时机,去了趟太医院。
他刚把那一小撮药渣递给一位老太医,那老爷子就立即道喜,“喻先生,令夫人喝的这是安胎药,只是这药里有一味药材会引起反胃不适之症。”
“安胎药?”小黑立刻反应过来,小白这段时间特别奇怪,不让他进房睡,还各种躲着他,难不成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故意瞒着他?
“正是,不过,这药过于大补,应是元气大伤之人才须,且药性太强,会致人发福,怪哉怪哉。”老爷子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把那撮药渣抬到鼻尖嗅了嗅,又摇着头放到油纸上。
“那,此药可会伤身?”小黑担忧地问了句,他担心的还是小白的身子。
“自是不会。”老爷子的话让小黑心中一安,还好没事。
“多谢太医,来日定有重谢。”小黑恭敬地道谢后就匆匆赶回了东宫。这件事,他得找小白好好问问。
他回到偏殿时,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扉后,静静看着屋内。
小白正犹豫地掰着一块馒头,捻了一小块放入嘴里,然后又猛然吐出,几声干呕后,她连忙倒了杯温水灌下,这才好好缓了过来。
“什么都吃不下还长胖了,真是奇怪。”小白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抱怨了句。她已经试着吃很多东西了,除了能喝一些清粥,真的是吃什么吐什么。
可她揉着揉着,却忽然停了下来,像下定决心般又掰了块馒头塞入嘴里,嚼都没嚼直接咽下,这回,她憋着眼泪,硬是没吐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小黑是看不下去了,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馒头,这倒把小白吓了一跳。
“小白,告诉我,为什么你吃东西会吐?”小黑捏着那小块馒头,眉头紧紧皱着,神色分外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