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瑱相盯着唐渊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仰头看向了那蔚蓝的天空，眼角竟是挂着一滴清泪，只是没有流下来。

九爷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二人，知道李瑱相想要下定这个决心究竟是有多困难，他无比了解李瑱相，如果不是了解他，也不可能把整个靖龙卫都押在了李瑱相的身上，毕竟只有他才知道，靖龙卫所背负着的真正使命，究竟是什么。

而也才这一刻，九爷才算真正认清了唐渊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通过唐渊所说的话，也真正看清了唐渊的内心，九爷看着唐渊的背影，脸上多了一丝微笑，让唐渊加入靖龙天卫，原本只是因为唐渊能够赚钱，又恰好在胶州这一李瑱相的根基薄弱之地，能够给唐渊更多的信息，便可以让他利用这些信息为李瑱相赚到更多的钱，增加李瑱相手中与另外两位皇子竞争的筹码，现在看来，唐渊年纪虽看事情的格局却是让人眼前一亮，虽不见得有谋国的才能，但也可以算是李瑱相能够用得上手的人才了。

沐忘秋不解二人在聊些什么，但却听出了唐渊语气之中的无奈、决绝，听出了唐渊语气之中对于他自己的厌恶，莫名的，她感到了一阵心痛。

一行人，没有再说过话，气氛俨然压抑了许多，唐渊清楚，自己把选项摆出来了，李瑱相如何抉择，关系着大宁的存亡，关系着数万将士的生死，关系着数十万百姓的未来，这种抉择，对于李瑱相这种仁德之人来说，真是太过痛苦，压力也太过巨大了。

只是唐渊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什么话都不能说，要做皇帝，便必须能够摆得清轻重，必须要知道如何取舍，更必须要经过常人所经历不到的历练。

翌日，清晨。

众人回到致远府门口，李瑱相有些灰头土脸的，眼圈也有些发黑，俨然一点也没有了来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连唐渊看了，也未免觉得有些心疼。

走进致远府，黄旭便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唐渊的面前道：“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唐渊本就心情欠奉，看着黄旭慌慌张张的样子，又说是坏事，心里更是不爽，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冷。

见唐渊面色不善，黄旭立刻赶到后脊梁有些发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到底什么事！”唐渊见到黄旭这德性，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眼看就要动手打人了。

黄旭细声细气地道：“老老爷和方管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