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道:“九爷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不过这却需要殿下帮忙。”
“我?帮什么忙?”
唐渊笑道:“殿下也知道,我手下有着两千名镖师,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就连朱将军也在他手下吃过亏,但他们单兵作战能力虽强,对于集群式的战斗却是一无所知,而两军对垒,更看重的,乃是各个兵种之间协同作战的能力,所以我想让殿下派来两个人,教他们行军打仗,训练他们各种战阵。”
李瑱相微微有些吃惊:“如若北大营真的扛不住,你莫不是要凭借区区两千镖师去和上万齐兵对抗吧?”
唐渊摇了摇头道:“我说的只是第一步,既然是让殿下派两个人,第一个人自然是教他们行军打仗,另一个人,便是要为这些人灌输家国意识,有国才有家,有了民族情绪,才能够奋勇杀敌,这种人不见得是带兵的好手,却一定是要能言会道,煽动能力极强之人。”
李瑱相不解道:“你附上的镖师都听你的,还需要这样的人吗?”
唐渊笑道:“我府上的人自然不需要,但那些耕地的农民需要,只要能让那些农民变成民兵,学会行军打仗,我胶州北部有农民数十万,青壮男子十余万,如果能让他们打败那些来犯的齐兵,那么以后将会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冒犯我们”
唐渊话没说完,李瑱相便勃然大怒:“你要那些农民也上阵杀敌?他们可都是我大宁的百姓,我们大宁将士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你现在却要让他们冲到前线上去?要我放弃北大营的酒水供给已经是难上加难,你还要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这万万不可能!”
唐渊表情无比严肃道:“殿下可听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殿下可听说过,夺嫡之路鲜血满途?殿下可听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殿下已经选择了夺嫡这条路,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此时,既是我大宁存亡攸关的时刻,又是殿下失难复得的良机!那些农民既然是大宁的百姓,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便有义务保家卫国!”
李瑱相冷着脸看向唐渊:“如此,这太子之位、皇帝之位,我不要也罢!”
唐渊见李瑱相执着的样子,不由得怔了怔,苦笑道:“殿下可曾想过,现在付出这些将士和百姓的鲜血,未来可以让大宁免受多少灾难?就算大宁能够在齐国的攻击之下存活下来,等到太子殿下继承皇位,大宁百姓不仍然是要面临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么?”
李瑱相陷入沉思之中,唐渊继续道:“这就是长痛还是短痛的问题,在来到安泰营之前我也在纠结,究竟是站在唐家一边还是站在殿下一边,可是当步将军说出大宁难存的时候,我便想明白了,一边是国家,一边是自家,从大义的角度来讲,如果能够让这大宁的子民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自己落个不孝的骂名又如何?如果能够流少数人的鲜血,让大宁有一位明主,让其他国家忌惮我大宁,就算流血又如何?”
李瑱相沉默不语,唐渊规劝道:“殿下,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次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顺利落实,那殿下你成为未来的皇帝,将会十拿九稳,虽然死者已矣,但我相信,殿下你未来一定能够做一个明君,为大宁百姓谋福,我知道这个抉择对于殿下你来说如同刮骨疗毒,但不刮骨,难疗毒,不疗毒,人便死了啊!”
唐渊无奈苦笑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又如何愿意这片土地烧起战火,又如何愿意这片土地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