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摧毁？”远航质问道。

“是的。”

远航举起了手枪。这枪早就打不出子弹了，但他还是把枪口指向达兹。

“你想死吗？”

“我和你一样想救出克莱尔。”达兹平静地说道，“魂族的特性，不断的灵魂重组虽然在那可怕的环境中保护了她的意识，但也让她的灵魂过于强大，不可能直接吸取出来。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意识，摧毁她的意识，让她的意识暂时下线。而我会监视整个过程，一旦她的元灵魂和整个魂体分离，我就会吸出那一片，将它重新注入克莱尔的大脑中。”

“元灵魂？”

“死前最后消散的灵魂碎片，所有意识的载体，智慧生命灵魂的核心，魂族重组灵魂的关键所在。只要有这一片，她就能活过来。”

“好吧。”远航放下手枪，接受了这一事实。反正克莱尔已经死了，情况不可能更糟了，就听达兹的，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吧。

“那么，请坐上去吧。我会随时监控你的情况。在里面有任何问题，直接说出来就行。”

远航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向那把冰冷的椅子。

椅子从上到下都由漆黑的铁管焊接而成，毫无美感可言，坐上去想必也很难受。简陋到完全没有设计，根本不考虑使用者的感受，说的就是这种东西。

“毕竟是给死人准备的椅子。”远航苦笑着想到，“就像处刑用的电椅，设计得很舒服才显得奇怪吧。”

远航无声地坐上了这把椅子，果然是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克莱尔，发现她和自己坐的是完全一样的椅子。

“达兹这家伙，真是的”

还没等远航在心里骂完达兹的祖宗十八辈，一个金属头箍就狠狠地套在了他脑袋上。达兹调整着上面的螺丝和旋钮，很快，这个恐怖的装置就完美地吻合了远航的头型，让远航像被念了紧箍咒一样难受。

“很快你就要死了，有什么想说的吗？”达兹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戏谑地问道。

“你要是敢对克莱尔和艾薇拉不利，我做鬼也会缠你一辈子。”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女人，果然人类随时都可以发情。”达兹讽刺地说道，“这样真的好吗？为了两个认识还不到两周的女人，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你这样就好吗？枪可还在我手里呢。”远航毫不示弱。

“我只是替你的家人，替你的朋友，替所有关心你的人觉得不值而已。”达兹假惺惺地说道，“你甚至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看来你心中完全没有他们呢。”

远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倒是想和他们聊聊呢，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啊。”他掏出pa，惋惜地说道，“要不你解除一下通讯限制？就当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点善意？”

达兹没词了。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也想和远航斗嘴皮子来着，结果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区别理屈词穷，自讨苦吃。

于是他狠狠地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远航疼得叫了出来：

“你能不能温柔点？很痛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