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没说什么将我那半边袖子放了下来,我两静默地站在后院处。
月色朦胧,四下里仿佛笼了层轻纱,蒙在眼前叫人看不真切。
我恍惚想起来昨夜的那个梦境,浓稠的大雾里,我与尚忆知及爹爹当面不相识,怪道这是所谓的预知?!
“我是不是会死?!”我望向韩义。
他看了看我,摇头。
“是啊,你缘何会知道,这毒也不是你下的啊……”喃喃说着,我再度抬了头,“我记起来你手上也有伤的,这样会不会也……”
他望向我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在前往端阳郡的运粮船上,还是我替他包扎的。可是记性再好现下都仿似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很有可能会中毒。而看着这虬髯大汉的样子,怕是中毒之后不过半日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当初我师兄并不是这个进度,他还来同我道别,说过要与我五师兄出去找解毒的方子。
不过,世事无常,谁有能说得准呢?
垂了眸,我脑内一片杂乱,有些脱力地跌坐在了满是青苔水泽的井边,直愣愣的盯着脚下。
月色袅娜,可我仿似没有未来了。
这一遭,莫不是真的就这么要与众长辞了?
可就算我死在了这端阳郡,怕也是无人知晓的。
尚忆知,爹爹,师父……还有大富。
我眼里涌起了泪,头一次觉得伤心地哭了出来。
四周静谧地只有不知名的虫鸣,韩义站在我跟前,拖了长长的影子立在那里,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