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虚叹道:“我哪里是什么落井下石,我只是正常推理而已,叶兄弟不要误会了。”突地又“咦”一声,道:“如儿姑娘今天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叶飞涯道:“昨夜如儿没有睡好觉,得了伤风,所以不能见风。”只见何如儿口上蒙了一块面纱,将双颊口鼻都遮住了,只漏出了一双眼睛。
梅若虚叹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沈庭雨转首怒视萧天浪,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萧天浪道:“没有了。”
沈庭雨见沈庭风、沈庭云已立在门口,看来立马便要上前擒住萧天浪,道:“萧天浪,你若是肯对着露儿尸体说几句道歉的话,我的两位哥哥也不会再为难你。”
梅若虚道:“可惜啊可惜,露儿姑娘再也听不见了!”
欧阳少斜目望了一眼梅若虚,道:“我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刺耳呢?”
梅若虚故作不闻,道:“堂堂江南三剑竟然受人如此侮辱,这口气若是不出,当真贻笑江湖!”
沈庭风冷冷道:“侠盗不必出言相激,我等做事自有分寸!”
梅若虚道:“分寸?难道江南三剑的分寸便是被人侮辱之后,只是让人说几句轻描淡写的道歉话语吗?若真如此,我看江南三剑还是不叫也罢!什么破风剑、穿云剑、飞雨剑,通通叫作窝囊剑岂非再恰当不过?”
沈庭风面目冷峻,道:“今日因我三弟之事,暂不和你计较,须知若是真斗起来,你虽是侠盗,我们可也不怕你!”
梅若虚笑着摆了摆折扇,道:“那是,江南三剑何其威风,若虚不敢轻拈虎须,可萧兄就是胆色过人了,哼……哈……”说罢冷笑两声。
叶飞涯道:“梅大哥,你这几句话实在让人心凉。”
梅若虚道:“实话有时并不好听。”
叶飞涯叹道:“你这样说,无异要致二哥于死地。”
梅若虚也是摇了摇头,道:“杀人偿命,此乃天理,我为何要致萧兄死地?何况就算我不说,今日三位沈家兄弟岂能放过萧兄?”
沈庭风本就怒火中烧,适才被梅若虚一激,已是再难遏制,脚步一错,手搭在腰间剑上,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掷地有声,可见力道已贯注双腿,双臂也已青筋暴露,若是冷不丁地刺出一剑,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沈庭雨见大哥要对萧天浪动手,起身道:“大哥,算了,不要和卑鄙小人动手!”原来沈庭雨性格豪爽,心肠颇软,虽然受此大辱,仍然不愿伤了萧天浪性命。
沈庭风充耳不闻,“仓啷”一声,腰间佩剑已然出鞘,此时突听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沈庭风厉声道。
原来刚才叶飞涯见沈庭风要动手,连忙说了一声,此时又道:“沈庭风,此事其实皆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不仅沈庭风不解,在场诸人无一明白。沈庭风道:“我与诸位相见只有数日,此事怎会因我而起?”
“不错,正是因你而起,”叶飞涯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把身家门第看得太重,才致今日如此局面!”
“胡说八道!”沈庭风截口道,“我既已答应三弟的亲事,就不会再提旧事。”
叶飞涯道:“虽然如此,你有没有真正看得起过露儿姑娘?”
沈庭风脸色阴沉,他的确没有正眼看过露儿一次,因此在他看来,露儿最多不过算是个丫鬟,自己与这等人有何话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