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近至她身,又将方才白芨对她所言尽数传达。
“什么!”姚溪闻言倏地支起身体,然后斥问地上的白芨:“白芨,你可是亲眼所见?”
“是,奴婢回府时瞧的真切。”
“你说她从五皇子的车驾中下来?”姚溪探究似的两眼一转,又反问道:“宫里的马车大多相似,你如何判定那就是五皇子的马车?”
白芨满面的笃定:“公主有所不知,那马车并非出自皇家,不过是寻常的马车,可奴婢瞧的清清楚楚,那驾车的车夫分明就是五殿下的人。”
“那依你所言,便是她与五皇子过从亲密了?”
“奴婢奴婢不敢断言”白芨俯到地上,又道:“不过奴婢事后留意打探了一下,据在前厅负责洒扫的丫头说,晨起待众人离府后,五殿下又特意返回府中,与二少夫人聊说了许久,那那模样颇为熟稔。”
姚溪面色变的有些难看,她素来与姚澈不睦,若是云舒有意攀附姚澈,岂非是要与自己作对?
还是说,她是姚澈安插在相府,来监视自己的?
默默思虑了一会儿,她装作若无其事道:“此事本宫知晓了,你继续留意她,暂时不要将此事声张。”
“是,奴婢遵命。”
“紫苏,去本宫妆台上拿一盒母后赏的脂粉赐给白芨吧。”
白芨受宠若惊:“奴婢多谢公主赏赐!”
“那可是内务司特地为母后所制的玉蕊粉,匀面可使肌肤白皙,母后赏给了本宫,本宫再赏给你。”
“是,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公主!”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从紫苏手中取过脂粉,白芨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
反而是紫苏,一脸凝重:“公主,若白芨姑娘所言不虚,咱们可得好好防范二少夫人啊。”
姚溪眼下鄙夷,啐道:“还不急姚澈本宫了解,凭他整日寻花问柳的下作模样,说不准只是看上了那丫头的姿色而已”
“可若他还存了别的心思,咱们”
“所以我让白芨盯着那丫头,过些时日便能知晓虚实了。”
“是”紫苏顿了顿,试探问道:“公主昨夜您歇的晚,身上还不大好,今夜是否还要召额驸大人入殿?”
提及此事,姚溪不免面红。她看了紫苏一眼,声音放弱道:“自然要召,晚膳后你早些命人替本宫沐浴更衣。”
“是,奴婢知道了。”
“敏柔我身子乏了,你先出去吧。”云舒坐在殿内的塌上,素手扶额无力的合上眼。
殿中一股子药味儿,熏的她脑袋发昏。方才饮下的汤药,无论过了多久,嘴里苦涩的味道都不会完全消退。
静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替自己披上了一件衣裳。
“敏柔我不冷你下去吧”她微微蹙起眉烦闷的很,只想静静的呆一阵,不愿旁有人来打扰。
哪知“敏柔”并未退去,反而替她将衣裳拢的更紧了些,她疲惫的睁开眼正欲发声,却发现面前之人并非敏柔,而是一脸忧郁的沈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