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议论主子是非,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求饶上了。”杜朝和的声音有些冷
还未等杜朝和有所动作,杜琅和早已从车厢里掷了一茶杯,正中击在顺风的肩膀上,大声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竟敢妄议主子,长富,给他掌嘴五十。”
顺风被杜琅和这一通发落整蒙了,赶紧求饶,这次是真的求饶,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五少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是受……”
话还没说完,早被长富拿起戒尺拍在了嘴上,登时红肿挑高了起来
顺风呜咽着还想说什么,可是那戒尺一拍一拍打下来,他话还没出口便被拍到了喉咙里
大约掌了十多下
杜朝和见火候差不多了,围观的人群也差不多了,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五哥,饶了他吧,我想他已经知错了,再打下去,他的嘴巴只怕得废了。”
“如此狂妄无礼的东西,今天敢议主子是非造谣主子声名,明天就能做出背主弃主之事,朝朝儿,做人不能太心软。”
杜朝和忍住想笑的冲动,极力摆出不落忍的温柔和善一面,缓缓站到顺风的面前:“你可知错了?”
顺风连连点头,大着舌头连声说:“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杜朝和从挎包里掏出一青瓷瓶:“这是消肿化淤的良药,你拿去用吧!”
顺风颤巍巍地不敢接,不住地拿眼睛看向一旁铁青着脸的杜琅和
杜琅和哼了一声:“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接着,也就是朝朝儿好性子,才容得你如此放肆,若是旁人,你这嘴早就被打烂了。”
顺风这才敢接过,不住地谢恩
杜朝和挥挥手,让长富将他扶到车架上用药。
经此一戏,再加上有杜琅和的对比,杜朝和在家里横行霸道目无尊长虐待下人的流言算是不攻自破了
流言这东西,还有一个特点,有一个被证实是伪命题,那么跟着这个流言一起兴起的其他流言也会被自然而然地自证为伪命题。
果然听到围观群众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
“我看杜家这六姑娘很温柔体贴嘛,哪有半点虐待下人的跋扈样。”
“就是啊,不仅不忍心罚那奴才,还送上伤药呢,真的是人美心善啊!”
“那些说杜六姑娘不好的话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造谣出来的,真是损阴德。”
“可不是嘛,红口白舌这么折辱姑娘家的名声,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昨天啊,但凡是造谣起劲的那些人,都被上天惩罚了,听说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呢。”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早上我送茶去陶然居的时候,听掌柜的说,这个造谣者是砚九爷的爱慕者,心里念着盼着就是要嫁给九爷,这是因爱生恨,想毁了杜六姑娘呢。”
“哎呦呦,这也太恶毒了,是谁啊,娶这样的女子回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众人哄堂大笑:“痴心妄想砚九爷的人,你想娶也娶不起的。”
杜朝和暗自满意地点点头,在众人低低的议论声中,与杜琅和踱步走至护城河边,随手折下一片叶子,盖着眼睛,虚虚地看向前方的阳光
漫不经心地问:“顺风是梅姨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