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他阴毒冰冷的目光,尽数出卖了他心底里的戾气
他用自为以情真意切的声音温和地对杜朝和说:“是我欠考虑了,幸好六姑娘你点醒了我,若因我的失误,让姑娘的名声更是一败涂地,我真是万死不足以谢罪了。”
杜朝和气笑了
很好,很好
这个李海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坏名声,是谁给他的勇气竟敢在她在面前尽情地蹦跶,是嫌死得不够难看吗?
李海年根本不知道杜朝和已经在发癫的边缘了,仍然自顾深情地对着杜朝和诉衷肠:“六姑娘,请放心,我绝无恶意,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人知道六姑娘的美好,只要能洗清姑娘的骂名,就算让我立时去死,我亦可含笑九泉。”
杜朝和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慢悠悠地转身朝山脚下走去:“那你就去死吧!”
一点也不管愣怔在原地的李海年
一大早被李海年气得够呛,杜朝和憋着一股气从苍梧山下疾奔下来
杜闲和的脑子绝对有坑,不然为何看中了这个李海年
她要去找杜闲和再分说此事
李海年简直不是人,口蜜腹剑的坏家伙,
甜言蜜语一套接一套,唱打念做样样到位,玩深情付出戏码,杜闲和那个蠢脑袋根本玩不过他,说不定还要拉上杜家陪葬。
真是谁嫁给他,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股气一路憋回到盛安城里才算散干净
城门口,杜朝和遥遥看见杜琅和的马车候在城门旁,赶车的顺风与杜琅和的随从长富伸着老长的脖子张望城门口的旷野大道
杜朝和略一思索,便提步向车架走去
她都走到车旁了,那两人还伸着老长的鸭脖子,一边不住地张望,一边念叨:“六姑娘怎么还不出现哪?”
顺风嘀咕了句:“这六姑娘也真是的,天天往外跑,常年不着家,可不得招惹谣言么。”
长富推了下他:“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你是嫌命长了,还是觉得自己的命硬。”
顺风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吭声
杜朝和嗤笑了两声,伸手扣了扣车门:“你们在等我吗?”
长富顺风一个激灵差点摔下车去:“六姑娘,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杜朝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你们说我天天往外跑,常年不着家,所以才会惹上流言的时候。”
顺风吓得赶紧跪在车架上,不住地磕头认错:“六姑娘饶命!六姑娘饶命!”
这就有意思了
这城门口人来人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要在这儿停一停,亲眼见证了这人被自己吓得连连求饶的可怜模样
杜朝和跋扈暴戾随意打杀下人的流言这就被证实了吧
流言嘛,有一条是真的,那么其他的肯定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