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0.第 150 章(1 / 2)穿到古代当名士首页

此为防盗章霎时间整个容县风气为之一肃。梧州府、广西布政衙门听说他办下了这样的大事都深深感叹宋县令禀性刚强清正治下有方。

他竟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啊

不光上司如此感慨,大半个容县的男子都心有戚戚焉。那天跟宋时一起挟伎饮酒的子弟和帮闲们知道内情,心里不免偷偷埋怨了宋时连累他们却不知他才是最伤心的人

他手头一篇明代市民娱乐消费研究的论文已经写完了衣食住行消费和诗词书画消费部分,就剩下勾栏瓦舍这一块了主要研究对象之一却让他爹赶跑了,这论文是接着写呢还不写呢?

后来他的论文终是找着法子写下去了。

有几个交好的乡绅子弟偷偷带他去了城外一座私宅,给他找到了新的写作对象和那些被他父亲赶走的妓女们一样浓妆靓饰、美貌温柔、多才多艺的男孩子。

凭他在微博上鉴整容多年练出来的技术,他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是女装大佬。但为了论文他硬是淡定着脸撑到了最后,然后就把观察到的男男交往形式当成市民和女妓交往的情况,照着原计划写完了论文。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种世情类的论文好像格外容易通过。

这篇论文一下子拯救了他近日来快要见底的帐户,让他的余额重新过百。有了钱他又找回了当个钢铁直男的底气砸下十五元高价买了那篇梯田节水灌溉的硕士论文苦苦研究起如何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修建设储水窑、旱井以备干旱时从山顶引水浇灌。

要修能存住水的水窑,就得有水泥,这个钱是不能省的。

宋时数了几遍帐户余额终于点下购买花六块钱买了篇水泥化学配方研究而后抓了几个在班的烧造匠人当壮丁,一头扎到城外砖瓦窑里试烧硅酸盐水泥。

他热火朝天地在城外搞工业实践,一位引他去娼家的子弟却来找他,说是上回服侍他的男孩为他相思成疾,请他回去抚慰佳人。

宋时正穿着单薄的蕉布短衣在窑前看火,叫石窑散发的高温烤得唇焦口燥、汗流浃背,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被他烦得不行了,就在记录烧制火候的小本子上写了几笔,撕下条子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说:“拿着我的条子去找陈医官,让他寻个好郎中给那孩子看看吧。”

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痛心地说:“那又不是庸脂俗粉,是本县男娼的行头,周小史般的绝代佳人。他向来对别人都不假辞色,唯独对舍人一片真心,舍人怎地一点都不肯怜香惜玉呢?”

不肯。

不去。

反正他帐户里还有八十多块,暂时不用为钱折腰。

大不了下回假装去府城买龙眼、柚子,趁机到府城更大的瓦舍体验生活去。

宋时往后一扬手,冷淡无比地叫人离开,还告诉那人以后不必再来替那行头传话他不好男色,以后不会再去这种人家。

他当时的确以为那就是他人生唯一一次意外的体验了,可惜世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南风,却远远不是最后一次。

到了新泰十九腊月,宋大人在容县任上三年考满,府、省、监察御史都给开出了“称职”的考语。递到吏部,就有文书下来,叫他转任福建武平县县令。

明面上两地都是中县,人口只差几百户,不分高低,可实际上两处为官的难易、油水的丰瘠,相差可是不小的:容县是汉瑶杂居之地,百姓性情剽悍,常拖欠粮税,为小事就敢聚众斗殴,官员在此处难出政绩而福建却是海运发达、地方富庶,百姓都肯纳租税,读书风气也盛,比广西的官好做得多。

宋举人能转任武平县令,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宋时默默回忆了一遍那篇清代县官的论文,对比之下却发觉他父亲并不符合转迁案例

虽然他爹三年任期间,县里新垦了不少荒山,连年按时交上赋税,没有大灾荒,百姓也没闹什么大事可他爹是举人出身!按照古代科场的潜规则,举人算浊流官,地位低,升迁困难,基本都得熬满了九年才给挪一挪。

那些三年一升的,都是有进士功名,背后有座师、同年、家长撑腰的。可他父亲、大哥又没有什么交好的同年当了大官等等,难不成是桓家帮的忙?

这倒很可能。

他们父子虽然在外任上,可这几年与桓家书信往来不断,也常送本地特产回去,就和正式结了亲的亲家差不多走动。两年前师母过世,他虽然没能上京拜祭,大哥却替他走了一趟,当时师公亲自见了大哥一面,桓小师兄也是以礼相侍,悲痛中竟还惦记着他在广西习不习惯

罢了,等明年桓家出了孝,他当面见着桓家的人再谢吧。

他回到后宅告诉姨娘父亲转迁福建的好消息,叫她安排家人收拾东西,自己则带钱粮师爷、户房书办亲自核对各仓存粮,县库所存物品。

查完仓库,钱粮师爷这边就盯着书办清钱粮、造地丁粮册、杂项粮册,备着上司和继任的县令核查刑名师爷则带着刑房书办结清任内钦案的案卷,重新查对监狱中的犯人,造册登记,以防有人冒名顶罪

这些闲杂事类他都包办了,宋举人就只管写好禀启、拎上礼物,到布、按二使司和府厅、邻县各处拜别,并请上司和邻县在他离开后帮忙护持本县。

该清的帐都清了、该送的礼也送到了,容县这一任总算做得圆圆满满,可以安心去武平上任了,宋大人却忽然不肯带他上任了。

宋时立刻想到他的婚事,沉吟了一下才说:“如今正是腊月,北边河都冻上了,我再急,到那儿也赶不上桓家出孝的日子了。反正家里有娘和哥哥替我做主,我还是陪你先去武平上任”

“不成!不成!”

这两年一直依赖着儿子,几乎要把这个县令让给宋时做的宋举人却忽然强硬起来:“福建那个地方是盛行南风的!你年纪轻轻,定力不足,万一叫那些娈童崽子勾引坏了可怎么办!”

爹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女装大佬

宋时憋了一肚子槽要吐,只是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被男人爱慕过,便略去这一段,坚定地摆了摆手:“爹过虑了,我不是那种好色的人。要说福建盛行男风,那容县这边还有乐妇呢,我不也没往家里领过半个?”

正是没往家领过,才叫人担心。

早几年宋时跟人喝花酒,老父亲紧张得要驱逐满县娼妓如今他年届弱冠,却还是只和别人吃酒时听听乐妇唱曲,连过夜都不肯过,宋大人又担心起了他是不是别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