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爹狠揍了一顿,指着鼻子大骂:“仗着自己的一点才学就傲到天上,实则一点用没有,反而是独坐明堂,不沾风雪!”
元修非常不服气,他直接带着几个侍卫就出了王府。
一路逛一路走,剿灭了几窝山贼,听说了北境渔阳的传闻,便跑来了这里。
那九洲行确实有意思,元修把每一间屋子都住了一遍,收集了所有的拟人娃娃,昨天刚从酿酒博物馆出来,今儿听闻钟好宅又出了新玩意儿,眼巴巴地跑来。
他花钱换了个特别前的位置,就看到站在“钟氏绣楼”匾额下的苏禅。
元修一惊,苏禅倒是没什么表情,隔着人群冲他点了点头。
侍卫无奈地看着这个怎么也成熟不了的世子爷尴尬地偏过头。
钟晚芍站在人群的最外围,默默地看着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人们。
“汗布儿,针对你的审判马上就要到了。”
最前面已经开始进人了,一次进七个。
“这么少?”元修很奇怪。但很快就想通了———
肯定和酿酒博物馆一样,人多了观赏体验不好。
他和自己的两个侍卫就占了三个名额去。
剩下的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对母子,还有一个壮汉。
好奇怪的搭配,元修心里想着。
那个母子中的母亲在他身上的衣服上看了好几眼,似乎认出了雀羽金绢。
看嘛,现在老百姓的眼光都这么好。
元修虽说不服气,但也秉承着和父亲赌一口气的心思,一路上不忘细心注意大雍朝百姓的衣食住行和忧难疾苦,如今瞧到一位普通的商妇都能瞧懂雀羽金绢的样子心里很是得意。
进了室内,灯光暗了下来。
“怎么这么黑啊?”那壮汉说:“不会马上突然冒什么东西出来吧。”
“你是不是被镖局后来出现的蛇机关吓到过?”那少女带着笑意问,两个人看起来挺熟的。
元修没去过钟氏镖局,此刻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而是想着真有蛇出来我就露一手,保护所有人。
前面那人引着他们走到了一个乌黑的东西边上,仔细一看 ,竟然是带着轮子的半截马车———
因为那上面根本没有顶!
元修坐过各种各样的马车,宽敞的、能躺人的、运军粮的,但从没见过没顶的马车。
这他妈不是运泔水的江州车吧!
元修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念头,硬着头皮踏了上去。
还行,上面的座椅挺宽敞的,还有绒垫子。
那个接引他们的男子叫每个人在身上捆上宽布。
元修和他的侍卫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做,身边的另外四人根本没有一点怀疑,把自己缠了个结实。
主仆三人看那接引者还要检查诸人捆得结不结实,只能自去扎好。
元修安慰自己,“虽然我是汝阳王的嫡子,但不至于在此被人劫财,就算真有不妥,也能及时挣脱。”
那辆元修眼中的泔水车在一片昏暗中缓缓挪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