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流泽回头看去,木烟把玩着酒杯,眼神清明,一看就没喝多少。
木烟嘴角扬起一抹讽刺,还带着几分怜悯,“真可怜,不光自己养不好,连盆花都养不好。”
流泽对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仙君并无好感,当初在荧河下初离带着他和木烟谈条件,那时他便觉得此人言语轻浮,贪心不足,不值得相交。
他淡漠道:“流泽肉体凡胎,自然是配不上仙君的眼界。”
今日明烛与初离大婚,所有人都看着流泽居高堂受了初离一拜,也该当知晓他是何等辈分,而木烟却抱着挑衅的心思来找茬,无疑是砸初离的场子。
杯盏抵在嘴边,木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取笑道:“莫说你肉体凡胎,即便你为神的时候也够一般的,本君还以为神界飞升的要求什么时候低了,原来是个徇私舞弊的。”
“喵呜——!!”
木烟感觉衣摆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个不大的狐狸崽子,露出并不尖利的牙齿撕扯他的衣服,旁边还跟着一只灵猫崽子朝他龇牙咧嘴的发出猫叫。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又是初离的喜事,木烟也不敢太放肆。
他将衣摆轻而易举从狐狸嘴里抽出来,嫌弃道:“可惜这一身好衣裳,没法穿了。”
而后他又瞅了流泽一眼,“你人虽平庸无能,倒是养了一群有灵性的。”
流泽对两个小家伙的表现十分满意,弯腰把米糕抱起来,并招呼还在低吼的小狐狸到他身边,“仙君谬赞,方才全当仙君醉酒说了胡话,不然传到神君耳朵里怕要叫他为难。”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身后的话语置之不问,木烟不怕初离他是知道的,只是倘若再与这人纠缠下去,只怕坏了大喜的日子。
……
送走了所有宾客,初离和明烛终于有了歇息的机会。
二人回到房间,明烛刚要躺下就被初离制止了。
他一边倒了两杯酒一边道:“先别躺,还没喝合衾酒呢。”
明烛趴在桌子上,头上戴的各种珠玉硌得他脑袋疼,疲倦道:“还嫌今天喝的不够多吗?”
初离把他扶起来,两人双臂交缠,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夫君我千杯不醉,这点小酒算什么。”
其实全是初离在逞能,今天他被灌的酒可不少,那一阵他都喝迷糊了。
要放在平时可没人敢灌神君酒,但初离想着既然是他大婚那便该尽兴,于是收了架子一杯接着一杯来者不拒。
那些起初畏畏缩缩不敢找初离敬酒的人看着他喝了那么多都没恼怒,便都大着胆子上去了。
明烛感觉今天初离喝的比他这辈子加起来喝的都多。
把身上穿戴的各种饰物拆下来,明烛一身轻松,猛的往床上一躺,陷入软软和和的大红喜被里。
初离走路步子不稳当,摇晃着走到床边,带着酒气趴在明烛耳边道:“宝贝儿,洞房花烛夜,你这么早睡可不行。”
明烛心想初离真是喝大了,都敢直接跟他提这事,往常可都是憋死才摸摸腰亲两口疯狂暗示,根本不敢说出来。
“今天我们大婚。”明烛抱着初离的脖子道:“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