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苌郡主,您这样说可就有点歪曲事实了,如果是您夜夜来侯爷这里伺候,那我和石川、石昊几人是吃干饭的喽?”石昊端着水盆出现在屏风旁边,一脸的鄙夷之色。
呸!明明是她赖着不肯走,怎么撵都不回去,现在反跑到夫人面前来胡说八道,要是他没及时出现,这事儿还真说不清了呢。
周欣苌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拍扶手撒起泼来,“放肆,我与你家侯爷在说话,岂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儿?”
“够了!”陆沧洲戾声打断她,“郡主,我的下人当然要替我鸣不平,岂能允许有人在我夫人面前随意搬弄是非,惹我夫人不快,就是惹我不快,你当心祸从口出,还有,容本侯提醒一点,我对你是稍有关照,但觉算不上百般呵护,现在请你出去,我和我夫人还有话要说。”
“我不走!”周欣苌耍起无赖,凭什么她堂堂郡主,却成为被撵出去的那一个,况且她哥哥可都因为保护他而死,他怎能如此翻脸无情。
牧舒远从头到尾没吱声,就像在看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这个郡主真是空有一副皮囊,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就是个愚蠢至极的草包!
“你当真不走?”陆沧洲捏起拳头,眯眼看向周欣苌。
“我为什么要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营帐、这军队,哪一个不是属于我皇家?甚至你陆将军,都是在为我皇家卖命,怎能让我听命于你?”
这话说的何其大言不惭,就是皇上亲生女儿也不见得有如此大的口气,何况她只是个亲王的女儿。说白了,两兄妹不过是个捏在皇上手里的人质,随时都能杀掉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好!既然郡主喜欢,那这地方就让给你。”
说完,陆沧洲便不再理会她,而是抱起牧舒远来到外间,把她放在自己统帅的座位上,再接过石磊手中的水盆,蹲下来亲自放在她脚下,试好水温,才捧着她一双小脚轻轻放在水中。
“夫人,辛苦你连日赶路,你看……这一双玉足都磨破了,让为夫先为你洗脚,然后再给你上药。”
“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去?”这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我知道这地方不好,但是分别数月,你又好容易才来,起码得让我好好看看你,况且接连赶路对你身体也不好。”他往她脚踝处撩撩水,然后大掌就捏住她一只小脚,轻轻按压揉捏着,像是在给她按摩。
见她不语,应该还在滞气,陆沧洲试着说点轻松的话题,“两个孩子好吗?石磊告诉我,这次生的是个男孩……”他突然咧嘴一笑,表情颇有几分得意,“我就觉得是男孩,这下好,娘以后便不会再唠叨后继无人了,远儿,你是我们陆家的功臣,只是我很想知道,儿子长得好看吗?和我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