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拾来好似一条活鱼一般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带着满脸的针,凶神恶煞地抓起床头的药香炉!
云书来还未及反应,兜头就挨了一下子!
“啊!”
云书来惨叫一声,被打倒在地。
“去你的死狐狸精!想娶我老婆养我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拾来厉声喝道,也不管头脸上还扎着针一样,手里抓着那香炉,还要再砸,那香炉好似是什么软木做的,他下狠劲砸了两下已是砸碎了!
一股子奇香异气在屋里扩散开来,从鼻腔直通脑窍,十分舒爽。
他眼里浮现出狠戾,伸脚就要踢倒在地上的云书来,不提防一个柔软的身子抱住了自己。
“拾来,你终于醒了!”
余年紧紧抱住拾来,眼泪簌簌往下掉,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她看见拾来在床上丝毫不动,只有呼吸的样子,心口就重重地一绞。
终于拾来醒了,骂人多利索,还会拿香炉砸人了……
还会拿香炉砸人了。
余年忽然一僵,光顾了高兴他醒,没料到是“觉醒”,发大招啊!
她一抬头,拾来一低头,满脸的针差点碰着她。
“你这刺猬,扎着我了!”余年娇嗔一声,拿出手帕来擦擦脸,转头见云书来还躺在地上睡着,连忙伸手去扶。
“你看你,把云公子给打晕了,你知不知道,这次治你的大夫是云公子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余年嗔怪地说了拾来两句。
拾来心里立时不舒服了,平时里媳妇儿打自己也好,骂自己也罢,都舒服着呢,可为了这条狐狸精,媳妇就是给自己一个眼色,他都觉得受不了!
“媳妇儿,他装的,我根本没使劲儿!”拾来大声道,挡住了余年去扶云书来的手,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一枚金针,“媳妇儿,你瞧着,我这一针下去,他一准得蹦起来!”
他还真没猜错,云书来是就坡下驴,躺倒了想讨余年的同情,没想到同情还没有讨到,大针头扎到了!
云书来就有千般万般的不好,这回是人家请了大夫来,把拾来救醒。
就冲这一点,余年也不能让拾来嬷嬷去扎了云紫薇。
于是余年一边喝止拾来,一边攥住他捏针的手:“针是大夫给你扎的,每一根都有用,你怎么能随便拔下来往别人身上扎!”
拾来嗯了一声:“媳妇儿说的是,这针扎他是他占便宜了。”
他扭着头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一把剪刀,于是高高兴兴举着回来,就要往云书来身上戳。
“住手啊你!”余年一把按住,原本还仅仅是严刑拷打,这一下子要升级成杀人命案了!
“啊————怎么着,醒了啊。”
这边闹得正欢呢,那边棋先生起来,打着呵欠趿拉着鞋走进来,只见拾来手里握着剪刀,余年双手攥着他的手腕,云书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场面也太刺激了!
棋先生张大了嘴,他是先救人,还是先报案?
是先八卦,还是先逃命?
“大夫,云公子他晕倒了,我相公醒了,您看,先看哪个?”还是余年有决断,连忙招呼着他干点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