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被这样的话题逗笑了,相互挤挤眼,龇龇牙。
大包小包的收拾好之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这个房间,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有感慨的,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我心里觉得苦苦的,我是一个多么失败的男人啊!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在生活里像树叶一般飘零,却给不了一个安稳的幸福与她。就算以后我有多出息,此刻,我的心异常难受。
我自卑的跟着两个丫头走出了这座囹圄般的院子,出了门拐过一条长长的巷道,一条热闹的街出现在眼前,南来北往的人和车流,证明这是一个充满着活力的世界!我们仨走在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蒋莹很夸张的前面走着,我和小琪跟在后面,不时的蒋莹回过头来催促我们走快点,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可眼神告诉我,她的心是自卑的,她怕路人的眼光,所以才装作满不在乎。
这是城市,一个充满着竞争力和虚荣心的城市,那些衣着光鲜的市民和土布衣服的乡下人有着云泥之别。这种直观的对比下,我们的脚步显得力不从心,不管怎么伪装,内心深处的弱小被繁华的城市窥视的原形毕露,我看到走在身边的小琪,她也极力的逃避众人的眼色,可她的身影太张扬了,与生俱来的张扬,犹若一颗明珠落在了石头堆里,光华自现,容不得别人视而不见。
正因如此,站在她旁边的我被目测的几率也大大提升,我浑身不自在的走着,跟小琪保持着相对的距离,平凡的我,被身边女子的光华所黯然。
127路公交站,拥拥挤挤的,人头攒动,我们去汽车东站,然后搭乘客车离开这个“陌生的城市”。等车的人形态各异,交头接耳的,焦满脸焦急的,眼神忧郁的,魂不守舍的,有和我们一样大包小包的,这给了我们多少一丝安慰,看来在这个城市漂泊打拼的并非我们一家。
每辆公交车都拥挤不堪,我们商量着怎样将东西放车上,还担心人家要不要这些包?会不会骂我们,要不多起点票也无所谓。其实我想打车过去的,可小琪就是不肯,说那得多少钱呀,够我们买好多东西了!蒋莹也支持坐公交,原因是她囊中羞涩,这些天净顾着跳槽换工作了,以至于挣的钱还在老板兜兜里,只给“资本家”创造剩余价值了。
蒋莹气的只跺脚,说一个礼拜自己到底干了些啥,从家里拿的钱都快花完了,还累得自己一身病,得不偿失;扬言回家后大睡一个礼拜,我们说说笑笑时车子姗姗而来,车站的人开始骚动,都想着第一个上车找个好位置坐下,至于芸芸众生,与他何干?
我们则考虑的不是挑个好座儿,只想着有个好角落可以将行李“安安稳稳”的放下,不至于挡了别人的路。我提着两只小包走在前面买票,她们一人一个大包,蒋莹手里还提着两只洗脸盆,从一开始我就劝说她们放弃脸盆,我的论据是:再穷,两个脸盆还丢的起。
而她们两个的辩论是:能省则省,俩脸盆还值八块钱呢。
我劝说不过,只好由她们性子了,我是又感动,又好笑;蒋莹白了我一眼说嫌丢人就离她俩远远地,所以她们连最重的包裹也不让我拿;小琪说就让她们两个丫鬟伺候我这个公子爷吧,无奈我只好走在前面开路。
我们的确是背井离乡的烂民!比烂民还烂,我几乎不敢在人群中承认她们俩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我老同学;然而漂亮青春的她们,却并不因外在装饰而有任何的逊色,反而让人民群众以为她们是志愿帮助烂民的人间天使!
过分拥挤导致手忙脚乱,兜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揉的皱巴巴的三元钱放进了投币箱,然后摆手向她俩大喊我买上了,让她们拼命的挤进来吧!我的粗鲁已招至很多人对我皱眉,不满,而我举起的手却再也放不下来,被众人夹住了。
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在众人反感的、好奇的、微笑的神态中挤进来,大口喘着气,孟小琪眉毛一轩,笑着说:“哎呦,累死了,真挤!”
蒋莹大大咧咧的也挤了进来,肩膀上几乎扛着一个大包,边喘气儿眼睛滴溜溜的寻找着可以放行李的地儿,看着黑压压的一车人和物品,她有些泄气,眼瞪的似黑洞。这时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孩子站起身来笑着说:“姐姐你们坐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