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该到的人都到了,田有幸便不再浪费时间,站到门口叉腰看向那郎老头。
“说谁是臭丫头呢,我闻着自己真香来着。倒是你这个臭老头,你就没发觉自己一身的臭味么?”田有幸理直气壮道。
郎家的人又是一阵热闹,声浪一阵盖过一阵,尤其是那个臭老头。
他不再揪着田有幸,转而去质问田晓晨。
“你就是这样纵容你们田家的人来闹事的?你自己命硬,克死了我们家郎豪就算了,还让想让你家的人把我们郎家都害了么?”
老头声声句句,说的都是诛心之言,田晓晨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在郎家任劳任怨三年多,被当成杂役使唤,也没抱怨一声,却不想竟让这一家子膨胀成这样。
“郎大掌柜,我田晓晨命硬不硬还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你们家孙子之所以死,那是因为你们孙子自己找死,硬要招惹人家员外的姨太太,才被人打死的。我侄女为什么要到你们郎家闹事,难道你们一家子心里没点数么?”田晓晨也不是真的软得跟包子一样。
她之前不反抗,任由这一家子人欺负,那是因为你她知道自己孤立无援,加上郎家也没起歪心思,充其量就是把她当下人罢了。
如今愤而反抗,那是因为他们妄想将她嫁给那个赌鬼郎二爷当续弦。郎老二快六十的人,赌性那是没话说,把他儿媳妇跟小孙女都给输掉了,他那老妻就是硬生生被他给气死的。
那样一个人,别说她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人,就是个孤身带娃的贫家寡妇,也是不愿嫁的。
田晓晨这话算是说到了田有幸心坎里边去了。她本来是打算带着礼物上门,好好跟郎家说道说道,和和气气的把田晓晨接回家的,却不想才到了这天河县,就被郎家的事气得,直接空手就上了门。
她徒手抠出郎家客厅大门左侧的门框,折成一米左右的长短,在手中掂了掂,忽略那些人惊惧的眼神。
“臭老头,你先别急着嚣张,有些账咱们得慢慢算。我姑姑原先是个姿容绝丽的女子,在你们家守寡五年,如今瞧着竟比你那个黄脸婆还见老,可见是吃了多少苦头。瞧你们一个个养得膘肥体胖、水光华润的,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你们现在就轮流来赎罪吧,别让我动手。”
田有幸是真不愿轻易放过郎家的人。本来已经说好,不让田晓晨过门守寡的,却不想田宏志兄弟前脚刚刚出海,他们郎家后脚就上门逼迫,实在可恶。
过门守寡就算了,他们但凡能对田晓晨好一些,她也不会为难郎家。
郎家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郎家的人听了田有幸的话,再看她手中的方木条,心下骇然。
他们真不知道田家还有田有幸这么一号人物。
田晓晨确实有个怪力侄女,不过那侄女不是跟她父亲叔婶葬身海上了么,如今突然出现的这个侄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郎算盘身边一个圆脸圆身圆胖手的妇人指着田有幸问道。
她大体还是有些害怕的,将肥硕的身躯藏在郎算盘那个麻杆一样的身子后,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褶子一颤一颤的。
田有幸伸脚轻轻踢了踢被拆了门框的青砖墙,满意的看着被踹的地方崩了一大块,这才老神在在的说:“我自然是我姑姑的侄女,田家的长孙女,怎么滴?”
“胡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跳脚喊道,“田家的那个傻子早死在海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