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能喜欢上一个人。 可如果换作是爱,时间仿佛永远都不够长。 跟程坤在一起很快乐,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关于王凡,七月多半是不愿去见的。 去到了一班,七月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学校里已经成了头条。轰动和欢呼是意料之外的事。她虽邋遢懒散,却也是有几分好看的,脾气又随和的很,所以受欢迎是难免的,只是未曾想当天中午,学生们便闹去了校长室,请求换七月长期任教。 现如今,七月的事,王凡是不愿管的,只是把程坤叫进了办公室,听张添平老师讲,两人仿佛是起了争执。 七月涨红了脸,酒窝不见了踪迹,眉毛却往常般无辜的横着。 “草草了事,糊弄过去该多好。”七月心里想。 “别看程坤平日大大咧咧,没人动得了他的学生,七月你烫着老虎尾巴了。”程乾尖着嗓子调侃。 “那也不能全怨我,我不是故意的。”七月嘟起嘴,向宋祁玉老师求救。 “别吓唬七月了。”宋祁玉呷了一口水,和蔼的笑笑。 “颜值高也木有办法,关键是教滴也好,也怪程坤平日里凶巴成性。”贾静澜略带土气的口音继续调侃。 “得,我是停了。”程乾说。 “不过,七月你担心什么呢?”程乾想想后更来劲了。 “很奇怪呢,囊(那)么在乎,总让人想问些什么。”贾静澜给张添平递了个眼色。 “cp,常听学生们嚷嚷,大概很流行。”张添平和着。 七月更加躁动起来,脸烧得紧,她想反驳,可是反驳的有些理亏,想转身走掉,可又有逃避的嫌疑。 大家都笑着,说着,期待着。 七月便只剩下了尴尬着。 “我的确不想替程坤他未来的妻子,行使缩减荷尔蒙的职责,的确那不应该是我做的事。”七月想着。 兀地,程坤推了门,躁动的气流瞬间凝滞下来,谁都不再讲话。 七月转身想询问状况,却得到了一个冷酷的背影。 程坤只是从程乾桌子上取走了生物课本,甚至没有去看上七月一眼。 像是一声炸雷劈中眉心,她的笑容僵死在了脸上,空气也如同是凝结成了冰冷的、坚硬的石块堵在胸口,憋闷的很。 七月倒没对程坤有什么微词,竟突然怨恨起了王凡。“如果你不善言辞,那么你不经意的一句话,扰乱我的生活后,你便销声匿迹。即使当初是善意的,那么也是犯罪。你窃取了我安稳的权利。”七月想。 她觉得,王凡分明是霸权主义的捍卫者,自跟他相遇以来,便偏离了自己一直所期望和抱有幻想的人生轨迹。 相遇有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总是在生活面前笨手笨脚、手足无措,这就是七月。 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老师,你要回家吗?”马玄倒挂在楼梯上打招呼。 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外套,毛茸茸的,帽子上带了一对精巧的耳朵,十足的树懒了。七月瞧见不禁会心一笑。心里跟着轻松了许多。 “再明显不过了。”她回答。 “秘密……您有时间听么?”马玄眼神诚恳,很是认真。 “说说看。” 马玄从楼梯上跳下来,踮起脚尖,费劲的贴着七月的耳朵。“那么,我们交换。” “说说看。”七月再道一次。 “首先,我很烦恼,我觉得自己的某样东西好像是坏掉了。”马玄说完,放平了脚。七月也直起身子。 “你是说,生病了?” “好像更糟糕。” “很乐意为你解决,别着急,慢慢讲。” “我的某样东西突然长出了毛毛,黑黑的,扯掉会痛,很痛,就跟头发一样。”马玄挠了挠后脑勺。 没等七月搭话,像是突然记起什么,马玄继续补充,“不,要比头发粗一点,弯弯的丑毙了。” “老师明白了。不过,你们的生理课老师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我们从来不上生理课,课程表比新闻更不能相信。” “你很幽默。”七月挠了挠马玄的脑袋。 “这很严重。” 马玄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笔直的墨线,小巧的嘴巴抿动几下。 没等七月缓过神,马玄便麻利地退下了自己的裤子。 “老师,你看。”他很认真的说。 七月被吓到了,嘴巴微启没了言语。 “你们在干嘛。” “粗粗的嗓音——是王凡。”七月没有回头,闭上了眼睛。 马玄提上裤子,黑得发亮的小眼睛里透露着恐惧。 “杜七月!你很有必要来一趟校长室。现在!” “好。” “老师!”马玄喊住了七月。 “相信老师,那很正常,每个男生都会有。”七月抚摸着马玄的脑袋,温暖的笑着,这笑容里又是透露了委屈跟苦涩在里面的,像是室外那乍暖还寒的天气,并不是单一和纯粹的。 五味杂陈。 “在老师走后,校长总会悄悄得跟出去,然后开车,开得很慢。”马玄小声告诉七月。 “嗯,老师知道了,谢谢你。” 王凡正斜倚在黑皮沙发上。 锐利的眼睛盯着七月的脸,面无表情。 “你想干什么?”王凡问。 “本该我问你。” “你有恋童癖!这是猥亵儿童!我有权利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七月听后哭笑不得,“你建议我坐下吗?我已经站的够久了,累死了。” “最好是我能站起来。”王凡顿顿,眼神发狠,叫嚣着“你这是在犯法!” “我当然知道那是犯法。可我并没有。” “我亲眼所见!” “王凡!你太自以为是了。” “在你未解释之前,我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我值得被这样猜测?” “不然呢?你跟程坤的龌龊之事,足以给你打上贴切的标签,我无法把你想象成一个正经的人。” “把裤子脱了。”王凡继续说。 “疯子。” 王凡上前,紧紧地攥住了七月的腰带。 “把裤子脱了,就像你对待学生一样。” 别着七月挣脱的巧劲,腰带顺利的开了,裤子轻巧的便滑了下来。 “你已经让我恨足了你。”她麻利的提上裤子,左手攥着。 “我真的很想连扇你两巴掌,的确,现在我也该这么做了。”话毕,七月狠狠地来了两下,清脆利索。 王凡的舌头转动着,推动了腮颊处的肌肉,两侧麻生生的。 “没有人乐意跟你这种人多费口舌,可是!我容不下自己被你不知羞耻的舌头践踏和侮辱。至于我跟程坤的关系,的确,他有对我格外照顾,那是他有意也好,绅士也罢,都无法改变我没有私心的事实。而且!这完全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至于你口口声声指责的我的罪状,只是你剥夺孩子们享有生理课权利的幌子,始作俑者分明是你,没错,就是你。” “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王凡平静者,逐字讲出。 “什么?你到底要讲什么?”“疯人自语!”见王凡不再讲话,七月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