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苟延残喘的时间,就是给阿娘添堵,等泰山秋祭的事情结束回京之后,就要开始一步步,慢慢将萧衍逼入绝境。
她今夜的思绪颇多,又是半夜被吵醒来的,这会儿已经毫无睡意,默默的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阿娘平静温柔的睡颜,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一切。
也不知道是不是萧衍觉得这事也没办法怎么解释,他脸皮倒是厚,见萧云疏与萧纵月这边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他就还真当无事发生一般,照例和往常一样,在两人的面前演出一副好夫君好父亲的样子。
但萧云疏与萧纵月都是烈性人,更何况此事本来就是萧衍自己做出来的,没得给皇室丢人,这等情况下要还去主动搭理他,那可真是嫌自己的脸皮子太薄。
于是萧衍自以为的和解一下子又分崩离析了,萧纵月神情冷清,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萧云疏就更别提了,她甚至是直接当萧衍不存在。
今日已经到了该秋祭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几位就已经被宫女给喊了起来,给几位贵人按照礼制大妆穿衣,之后再乘轿子到泰山的半山腰。
原本应该是,太子和太子正妃共乘一轿,太子的子嗣再乘一轿,但很显然萧纵月懒怠搭理萧衍,她强硬的上了第二辆轿子,无论外头的宫人和萧衍如何好言相劝,她也不搭理。
萧衍自知自己做了亏心事,竟也没敢再要求萧纵月,只是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却不料萧纵月竟敢直接冷嘲道:“臣妾可不敢与太子殿下共乘一轿,臣妾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到如今也没个身份的尴尬人罢了。
这轿子臣妾可没福分坐,左不过如今太子妃也不在这里,还请太子殿下一个人乘坐。”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拈酸吃醋,但萧纵月的神情又冷静,并非是在娇嗔,好像生气了一般。
她生得楚楚可怜,眉目温柔,但如今按照宫中的礼制给她穿上命妇的礼服,头上满是金灿灿的重器珠翠,将她的眉眼轮廓描摹的更加深邃,也显得高贵不可侵犯。
说着,萧纵月也不再和他多说,竟然直接放下了轿帘,闭上了眼睛。
萧衍还想再说,但一边的监礼官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提醒他,这时候应该上山去了,如果再耽误,就错过了秋祭的最佳时候。
萧衍原本不放在心上,可他又一下子猛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宴容必定将他与宫女之间的事情禀告给父皇。
这事儿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如果再加上一个任性妄为,延误了吉时,那他可真是罪加一等。
想到这里,萧衍也没了办法,只好一个人去前面乘坐第一辆轿子。
可他在轿子之中,回想起萧纵月方才那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心中痒痒。
一面因为她毫不软化的态度觉得恼怒,另一面又回想起她的绝色容颜,就觉得昨夜那个庸脂俗粉实在是黯然失色,甚至让他倒胃口。
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已经低声下气的这样哄了她一个月,她怎么还敢这样对自己使脸色,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旁人都听话的很,他不过就是宠幸一个小宫女,到了她这里就这样拈酸吃醋,实属妒妇!
萧衍心中又气又酸,半晌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