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的这座府邸原本的主人是丰水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房子的景致也是特意修整过的,虽比不上侯府奢华,看起来也颇有意趣。
抬眼望去,院中花草繁盛,争奇斗艳。
只是书芷洛看惯了王府的景致,也知道花草也是需要修剪的,宣平侯这府邸看起来好像有些疏于打理的样子。
她随口跟侍女说了一句:“这院子里的花草倒是长得茂盛。”
侍女也是聪颖,立刻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虽是不知道书芷洛的身份,但想着冯管家的殷勤态度,也知道问话的这位是个贵客。
她丝毫不敢怠慢,答道:“这几日侯爷身体不适,所以花匠不敢到院中叨扰,没来得及修剪,让贵客见笑了。”
“刚刚听冯管家也说宣平侯生病了,没什么大事吧?”
侍女低着头,小声答道:“有劳贵客挂心。”
连院子都顾不上打理,莫非还真是生了什么重病不成?
冯舟引着云鹤川和睿王爷走进内室,云鹤川见门窗紧闭,房中空气浑浊,有淡淡的血腥味。
宣平侯半阖着眼睛躺在床上,脸颊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他看着有些心惊,书芷洛那一刀不应该会伤成这样的呀!
睿王爷看到宣平侯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与云鹤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冯舟此时已走到床边,在宣平侯的身边轻轻喊道:“侯爷,侯爷,睿王爷来看你来了。”
宣平侯慢慢张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冯舟,听冯舟又说了一遍:“睿王爷来了。”才艰难地转动脖子,朝睿王爷与云鹤川站的方向看去。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喊了一句:“睿王爷。”看到睿王爷身边的云鹤川,又接着说:“世子也来了?”
那声音听着干枯嘶哑,冯舟偷偷转过身去拭了拭眼角。
云鹤川上前见礼,道:“见过侯爷。”
宣平侯吃力地扯动嘴角笑了一笑,眼光看向睿王爷,道:“鹤川这孩子就是懂事,让我想起了宁王殿下。”
睿王爷一听宣平侯提到宁王,神情有些动容。
睿王爷也是性情中人,跟宣平侯的关系虽然称不上亲厚,但是素来敬重宣平侯在战场上的铮铮铁血。
见到宣平侯如此情形,他也有些动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感觉如何?是何人竟将你伤得如此之重?”
冯舟代宣平侯答道:“是一个女刺客,武功甚是了得,侯爷身上的伤就是她造成的。”
“可查到是谁了没有?”
冯舟摇摇头。
“大夫怎么说?”
冯舟又是摇头,眼眶却红了。
“我略懂医术,我来给你把把脉。”不容宣平侯拒绝的,睿王爷的手指已经扣上了宣平侯的手腕。
一搭上宣平侯的脉,睿王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说受了刀伤吗,我看你的脉象竟是中毒了?”
宣平侯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答道:“是啊,中毒了。”
睿王爷又凝神把脉了片刻才将手收了回来,缓缓道:“这种毒,我竟从未见过,不知宣平侯是如何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