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镇的百姓神情怔然,原来,他们早就吃过了吗?!
“再者,郑六是因误食毒菌菇才差点丧命,银针能测毒,却测不出毒菌菇的毒,我想请问仵作,你为何只测那一盘菜,却不测其它菜?”
仵作被梁十七盯着,不禁有点心虚:“那,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在银针上动了手脚,不管测什么菜银针都会变黑,我说的是也不是!”
梁十七提高嗓门,一句句步步紧逼,仵作胆子本来就小,临时受命又良心不安,现在被她这么逼问,手脚便开始发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没用的东西!
林大人嫌弃瞪了眼仵作,他感叹被梁十七的敏锐,却不能让她在继续说下去,不然整张脸皮都要被她撕下来了。
“胡言乱语,你们这群饭桶,还不捂住她的嘴!”
衙役索性放弃崔钰等人,苦哈哈地追着梁十七上蹿下跳。
他们也想抓啊,可梁十七滑得就跟泥鳅一样,他们哪里抓得到,再说了,他们都还年青,万一她再来一招断子绝孙脚,以后媳妇还娶不娶了?
殊不见那前车之鉴还在地上躺着吗。
徐大夫收拾好药箱没急着走,他瞧着梁十七把几个衙役耍得团团转,盘子碗筷飞来飞去还蛮有意思。
余光瞥见仵作藏在袖兜里的针包,他捻了捻手指,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他胳膊肘的麻穴用力一点。
仵作毫无防备喊了声哎呦,甩手时袖兜里的针包就这么飞了出去,落在了林大人脚边。
什么东西?
他方想踹开,一只修长的手比他更快一步捡起,并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绳扣。
徐大夫抽出银针对着光线眯起眼,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到银针表面覆盖着一层浅青,颜色很淡,若非眼力好很难辨别。
他左右看看,旁边的百姓见了便问他在找什么。
“劳烦给我拿点食物过来。”
那人顺手拿过桌上最近的一碗粥递给他,然后看到徐大夫把银针扎了下去……
“呦,黑了!”徐大夫又抽出其他几根一一试验,都黑了,他问那个小哥,“坐在这里喝粥的是谁?”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看向仵作和林大人的眼神很是奇怪,随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崔老板。”
其他百姓看着蹦跶得很欢,还时不时用扇子敲人脑袋的崔钰:“……”能这活泼成这样,怎么可能中毒。
既然粥没问题,那就如梁十七所说,是仵作的银针有问题。
林大人一个不注意,看到徐大夫手中的变黑的银针,脸色瞬间大变,他夺过银针,怒气腾腾指责道:“你是谁?谁准你碰现场的东西!”
徐大夫眉梢上扬,很敷衍地作了个揖:“草民姓徐,是益仁堂的大夫。”
“大夫?”林大人肥胖下垂的双颊抖了抖,眯起眼,“无关人等都给本官闪一边去,胆敢妨碍本官查案,一律以同犯处置!”
“呵。”徐大夫笑着摇头。
林大人对他的神情很是疑惑,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徐大夫视线往他额头扫过,笑眯眯道:“我见大人额头印堂发黑……嘶,劫难怕是不小,大人可要小心啊。”
“你你你,你敢诅咒本官!”
“岂敢岂敢,不过林大人呐,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万事不可做绝,有些人不是你动得起的,对吧,张大人。”徐大夫转头看向张正信。
张正信瞥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下官微言轻,做不了主。”
徐大夫闻言眼角抽了抽,暗骂老狐狸!
林大人想借崔钰等人除掉张正信,张正信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说官场里就没一个好东西。
可怜崔钰等人被两个狗玩意儿当靶子使。
徐大夫是真心欣赏梁十七这个姑娘,所以才想出面帮她一把,却不想张正信不接招,立志要做一个旁观者。
这老匹夫,以前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大夫冰冷的目光斜睨过去,张正信淡淡回视,还伸手往左边的方向指了指。
徐大夫看过去,瞧见人群后头那高高束起的玉质头冠。
谁啊?
张正信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天。
口加天,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