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这表面上看起来就如一滩死水的皇宫，每一天都循环往复的做着相同的事儿，人们都在规矩之中活着，活着活着就把自己活成了死不死活不活的玩偶。

但事实上，更深一层的水底，不知什么时候波涛汹涌起来……

“豫亲王，二公主的尸体已经运了回来，不是凌迟处死，是中毒！”

在确定了二公主的确是死于中毒后，唐姒亲自去了一趟死牢，没有再对豫亲王用刑，只是用无数根的铁链将他的手脚还有脖子捆住，以免这家伙会逃跑。

豫亲王坐在一堆杂草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都没有因为二公主的死因而有所波动，脸上死静。

但这种静，着实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好像要出大事。

“豫亲王，二公主她……”

“那毒……是我亲手交到她的手中的，是我亲手做的。”

话一出，唐姒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为……为什么？”

“为什么？”

这会儿子，豫亲王才把头抬起来，死死地盯着唐姒，满眼的嘲笑，就在那深黑的眼珠子里，“白夫人，如果她不死……会活得更加痛苦，我们两个人说好了，一旦走上绝境，就必须要痛快的了结。”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又为什么会这样？

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一条条的小蛇，不断的从脑海中窜出来，又交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麻麻酥酥痒痒的感觉，直叫人抓狂，唐姒正欲再问些什么，豫亲王却抢先一步开口，“一个人已经死了，还为什么要凌迟处死？这不会是大公主做的。”

没错！唐姒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要问的更清楚。

又听豫亲王继续说道，“或许有人是故意想要挑拨仇恨，想要让我为他们所用，白夫人，你这么冰雪聪明，应该已经想到这些人究竟会是谁了吧？”

“张太妃……薄新遇……”

“还有一个人！”

豫亲王知道，唐姒已经想到了那最后一个人，只是话语又止，并没有勇气说出来，那他就代替她来说。

“是你的哥哥，是那个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哥哥，为什么会是他呢？因为我夫人身上的那些凌迟伤口，难道不是他造成的吗？显然，只能是他了。”

在大理寺卿的严密看管之下，豫亲王已经见过二公主的尸体，拼接在一起的肉……虽然有无数冰块作为防腐处理，但还是明显的腐败，可以隐约的牙印……

不能再想了，绝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唐姒嗖的一下将头转到另一边，说什么都不肯再去看豫亲王，不去看他脸上的怪笑，“我哥到底有没有参与？我会调查清楚的，现在还不能断定。”

噗！

哈哈……

一席话毕，豫亲王突然大笑出声，笑的是如此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