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川渐渐冷静了下来,与身子有些弱的唐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又在她略有发抖的肩膀上拍了拍。
问道,“你有怀疑的人?”
唐姒微微额首,“嗯,的确有一个,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我疑心太重,还是真的,就是那家伙在动手。”
白虞川接着话茬说,“请先把这个人查一查,如果真的不是……再继续调查傅樱雪也来得及,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好。”
两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都没在说话,静静地坐在昏黄的夕阳之下,感受着那点点散开的斑斑驳驳的温度。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平平淡淡的独处……
“阿川。”
“嗯?”
“抓到了薄新遇,应该很快就能够知道白家当年是为何被冤枉了。”
这话从唐姒的嘴巴里说出来,让白虞川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一僵,不过很快便缓过神来,“你……都知道了?”
原来真正的薄新遇,与白虞川的仇恨,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记得当年,白家被冤枉的缘由有两个,这第一个是普天皆都知道的,这第二个才是最终被屠杀的重点。
据说白家要谋反,太上皇和刚刚登基不久的傅子言都以为是真的,不过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傅子言应该是迫不得已,为了坐稳王座,就必须要有所牺牲。
“薄新遇原是你们白家的忠仆,却拿着你父亲造反的证据,还有和太上皇的影妃私通的证据进了宫。”
这些都是从旁人的口中听说的,有真有假,可唐姒分辨的清楚,“张太妃将此事推波助澜,搞得越来越大,最后不得不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善后了。”
太上皇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已经说不清楚了,毕竟只是张太妃设置的傀儡,应该不会有自己的主见。
而傅子言,实在是被逼无奈,到底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我并不恨子言。”白虞川幽幽的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唐姒述说衷肠,“我父亲……从没有谋反之意,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只不过和影妃……”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能是因为也有所怀疑吧!唐姒忽的想起琉璃壁后的那一片景色,虽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的确是触目惊心的真实啊!
好一阵子没有过去了,也不知那入口还是不是在那。
“阿川,王爷是你的父亲,相信自己的父亲,不要胡思乱想。”
唐姒不好将琉璃壁后的真相尽数都告诉白虞川,不然就会暴露他是真正皇子的身份。这种事儿,若是落在别人的脑瓜子上,或许是值得庆祝的,可她了解他的心思,他更想做白家的儿子,做白家的人。
“姒儿……这偌大的一个归元王朝,千千万万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没有一个像你这么了解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白虞川仍旧这么认为,他之所以会如此爱着唐姒,并不因为那貌月羞花的姿容,更不是因为她是唐家的女儿,更多的,就是因为那一份独一无二的了解,也只有她才足够了解。
而这具屈壳……或许在全新的灵魂入住之后,变得越来越耀眼,变得越来越与自己心灵相契合了。
“阿川,有我一个人了解你就够了,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咱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
唐姒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踮起脚尖,主动的吻了上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吻得那样的真挚,“这糕点的事儿……咱们现在还得先忍一忍,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将那个人给逼出来,不然反倒是与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