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冯家出来天色已经渐晚,佟清月裹紧了大衣仰起头叹了口气,“走,去军部监狱。”
“夫人?”栾安一愣,“那地方您还是别去了,毕竟您还怀着身孕呢。”
佟清月眼中的决绝一闪而过,收回目光坚定道:“去就是了,我偏不信那些老话,这孩子生在凌家,也该让他知道这世道远不如我腹中安稳。”
康铭拉了拉栾安示意他不要多嘴,拉开车门把他推进驾驶室里。
军部监狱也不敢为难凌允惟,安排了单独的牢房和专门的饮食,得知佟清月想见凌允惟连忙领着三人往里去。
凌允惟在角落里的木板床上坐的笔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被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模糊了许多。
“允惟。”佟清月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了,扶着栏杆叫道。
狱卒敬了个礼道:“夫人得罪了,这门是万万开不得的,您就这样同少帅说几句话吧。”
凌允惟起身走到她面前,负手微微弯起嘴角,目光越过她落在身后栾安和康铭脸上,声音还是冰凉:“我叫你们告诉她实情,却没教你们带她来这种地方。”
“不赖他们。”佟清月急急替两人辩解,“是我一定要来的,见不到你我不安心。钰贞和冯程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父亲和夏帅,那支枪在我手里。”
凌允惟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一点晶莹,将声音粉饰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夏帅为人虎莽,性子暴虐,痛失爱子脾气更甚平日,若他知道枪在你手中恐对你不利,我不愿让你陷入任何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