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德没有回应,这就说明是默许,说明接受了吴连喜泣近乎泣血般的意见。
吴连喜怀着释然的心情出去了,那略显驼背,头发苍白,两腿无力的瘦削背影猛烈地撞击吴成德日臻成熟的心,一股心酸不免潸然涌上双眼。
柳芝叶在一时冲动下失去了一个少女最宝贵的东西,过后怅然若失,但却并无一丝悔意,那个一心向之爱之的人一去不回,就像风筝消失在天际之外,手里的风筝线无力地掉下来,摔在脚下。
原先精心梳妆打扮满怀希冀去上班的兴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上的太阳无论多么耀眼,多么明亮,都照不到心中阴暗的阴影,地上的鸟语和花香也勾不起她往日里的欢颜笑容,秋风轻轻吹过,那是在给别人送去凉爽,白云缓缓飘过,那是在为他人送去情信,与自己何干?
小店里依然挂着武学兵在时的服饰,但人去时非,多少顾客,多少销售,又与自己又何干?
吴成德还如以前一样,说没个人影几天都见不着,她孤芳自怜,提不起一点兴趣和热情,有的顾客不理解,丢下要买的衣服,甚至还骂骂咧咧。
看起来目前的精神状态是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几天后,她向吴成德提了出来。
吴成德听后不免显得异常诧异:“芝叶,这是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工资不高?这好商量嘛。”
“吴哥,不是的。”
“是觉得我常不在,有点顾不过来?累了?”
她摇了摇头。
“芝叶,你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会不干,有什么不合你的心思,说出来,哥给你解决。”吴成德从心里喜欢这个精明能干的女孩,他从内心想把她留下来。
“不是,吴哥,是”柳芝叶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妥帖的理由,突然心生一念:“我爸想让我复读,明年继续参加高考。”也许,这个理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也是辞职最有力的借口了。
果然,他木然地把眼光望向门外,自己有什么理由再把她拦下来呢?有什么理由去剥夺一个青春女孩追求人生理想的权力?而且,即使想把她留下来,又有什么资本能做到?接着颓然地拉过凳子坐下,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噢,是那样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你想考大学,那是应该的,芝叶,你在咱这店里选一身合适和喜欢的衣服,算是我送你的,另外,这个月的工资也给你领了。”说着,吴成德从口袋里掏出50元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