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此事明面上与泠鸢无关,也并无太多证据证明陈牧月做了错事,既然如此,她顺水推舟,敷衍过去,再给陈牧月一个警告,让她日后收敛些,也就了事。
摆摆手,让两人退下,并嘱咐赵温时道:“那登徒子既然要回了赵府,就别让他能说话,你妻子的名声在他口中呢!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赵温时点头,道:“是,老祖宗提点,晚辈都知晓。”
早就想把那登徒子给弄死,赵温时心中憋着一口气,陈牧月一出韩老太君的院门,也是一脸愤恨,要弄死那登徒子,可碍于是宁王府送的人,不好做得太明目张胆,只能打发到最偏僻的庄子上去。
夜越来越迫近,韩老太君望着黑夜天欲雪,念起赵长离到宁王府时,急匆匆的,身上也没个大氅披着,便打发玉大娘去给赵长离送驼绒大氅,又翻出一件鹅绒的雪色外披,说是给泠鸢送去。
韩老太君翻出那鹅绒外披时,道:“本想给阿鸢这绵羊绒外披的,可我手边绵羊绒又全都是赤红的,她身上一直守着孝,不好穿这些,只能委屈她一些。”
玉大娘笑道:“老太君念着泠姑娘,泠姑娘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韩老太君摇摇头,叹一声道:“这孩子,今日着实委屈她了。”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雪下得很薄很轻,飘飘悠悠,落在行人行色匆匆的肩伤,落在院中廊檐上,落在缓缓前行的马车上。
坐在马车里的泠鸢还没有意识到外面已经下了雪,只与赵长离在车内互相看不顺眼,谈起赵温时,再谈起陈牧月,偶尔聊一聊赵长循,不管泠鸢说什么,赵长离都要冷嘲热讽刺她一下。
聊起赵温时命好,她就道:“赵温时这人,别看他温文尔雅的,其实一点都靠不住,根本就扛不住事,我和你说,他现在和陈牧月好得如胶似漆,一旦出了事,第一个甩开陈牧月手的,他就是头一个,小宠小爱的,嘴皮子动几句,抱一抱搂一搂,谁不会啊?”
赵长离冷冷道:“哦,那你嫁给他,是因为他是给你小宠小爱,给你搂搂抱抱了吗?”
“没给。”
“那你是不是承认,你当年眼瞎了?”
“是。”
赵长离看起来心情愉悦,轻笑一声。
聊起这陈牧月。
“其实我对她没什么敌意,就是不明白,赵温时都有家室了,她一个世家小姐,好好一姑娘,怎么还黏着有妇之夫不放,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难道她非赵温时不可?”
“那你就非赵温时不可?”
“那是皇帝有意要赵秦联姻,我没得办法。”
“赵府又不是只有赵温时一个男的,活的。”
“难不成要嫁给赵长循那老匹夫?我爹娘也不同意啊!”
“哦。”
赵长离把目光看向车顶,就是不看她,良久,开口道:“你就是看赵温时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