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韩老太君一脸黑沉,走在前面,把陈牧月与赵温时带到自己屋里去,嘱咐玉大娘,看好院门屋门,别让外人靠近,倘若是有旁的人贴着耳朵偷听,立马给打出去。
韩老太君势必要将此事遮掩起来,不让外人听得一分半点,陈牧月和赵温时在一侧听着,原本一路上突突直跳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
猩红毡帘挂下,玉大娘在廊下打发走那些要照例上前服侍的丫鬟小厮们,道:“老太君要与少爷、少夫人说些要紧话,你们急着跟上前去做什么?也不怕摔在门槛上?”
下人们退下还不够,玉大娘又寻了些活计让院里待着人去忙,此时,院中才算干干净净,不留一人。
屋内,韩老太君听得玉大娘在帘子外说一切妥当,才开始拿住陈牧月问话。
她坐在榻上,气得捂住心口,喝了桌上一大口人参茶压一压,手中鎏金虎头拐杖丢在一边,白了一眼脚下跪着的两人,手中茶盏搁在矮桌上。
沉了沉气息,脸色渐渐和缓,问道:“牧月,你先说话,好好说,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害怕,若当真是那歹人的错,老婆子我定然替你做主。”
陈牧月一听,大松一口气,想着韩老太君终究是顾着自己这个赵府少夫人的,在回来的路上早就编了一堆说得过去的话,忙道:“我在宁王府赴宴吃酒,吃得有些胸闷,就到处走走,听到那地方有人声音,一时好奇,凑近了去瞧,往门上一趴,没想到那门没关严实,我就摔了进去,何曾想里面是那男子,又点了那香。”
说得谨慎,既没提泠鸢,生怕韩老太君追问,也没敢提后面她闻到香味后的欲要往那男人身上扑去的细节,生怕赵温时今后想起,心中会有疙瘩。
韩老太君皱眉,问道:“就这样?”
陈牧月低头应道:“是。”
韩老太君问:“那你且说说,你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当时你的婢女绿荷怎么没跟在你身后陪你一起去?”
陈牧月低声道:“听得模模糊糊的,看得也是模模糊糊的,我既没看清,也没听清。”
韩老太君问道:“可那男子口口声声说,那屋里是你设的局,你怎么解释?”
陈牧月小心翼翼抬了抬头看了赵温时一眼,看他脸色黑沉,忙低下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想必是那男子在那屋里设局,是为了引别的人过去,他好猥亵别的人,可我正好撞上了。”
韩老太君背靠着引枕,幽幽道:“是泠鸢身边的丫头执素告诉我那小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过去看的。”
她看陈牧月拳头一攒紧,声音从适才的和缓,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道:“陈牧月,你猜,执素都告诉我一些什么?”
“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