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煞绝不明所以,不知完颜澈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到底想确认什么回眸望向里面的君阿紫时,只见他俊雅的面容清眉微微轻蹙,淡淡启言:“有何不可”
君阿紫在赌,若真是那小妮子告密,依完颜澈的脾性应该是直接冲进来,他如此犹豫不绝却又急于确认,看来也是毫无把握。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遮掩自己,只要过了这道关口,这混蛋男人以后要再想找顾兮言也难如凳天。
所以她要赌,也必须赌,避不过,便水来土淹,她可不想顶个死人的名义被人三天两头的搔扰。
清雅的面容对夙煞绝温润一笑,压低下声线侃道:“王爷,看来阿紫在戟晋似乎挺有名气,连堂堂镇国大将军也对阿紫略感好奇,真是怪哉,也罢看在王爷的面上,阿紫留三分面子给将军,见他一面。”
略稍轻狂的话让夙煞绝不由失笑,这小子倒是很会做顺水人情,微微颔首,道:“他没有恶意的,放心,一切有我”
愠冷的声线虽不温不火,但却足以给任何人力量。
君阿紫稍怔轻笑,轻轻颔首,侃言:“好啊,王爷可记住自己说的这句承诺,无论何时都得保护阿紫。”清明的泉眸如璃琉波转,淡雅的笑意如沐春风。
本该是听似调侃的话,然,却让夙煞绝莫名心跳狂乱,微别过脸,轻轻颔首。
随着夙煞绝屈尊降贵地替他拉开车门,马车的门一声咯吱兀耳,一身蓝色长衫,清雅脱尘的男子兀然进入完颜澈的眼帘。
灼阳折射的映辉下,他温如玉,雅似仙,静若水,冷若霜,却又狂如火,如一块上等的镌玉,看似平雅却反侧观阅又觉韵含其泽,使人望上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驾在坐骑上的完颜澈张眸紧视,紧攥着缰绳的手在几欲将它拧断,在看清那蓝衫男子的面容时,刚毅俊隽的脸上浮起惊笑,双眸熤熤生辉,宛若星辰光火,紧抿的薄唇脱口而出:“兮言,真的是你”
是她,真的是她,原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臭丫头早上的话是在暗示自己。
完颜澈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使夙煞绝浑然一僵,反射性地看向君阿紫,一脸惊诧,他是顾兮言
蓦地,一股焦燥涌跃心头,渗杂着愠怒,在他孤寂幽远的潭眸迅速略过,只在一瞬便又恢复平静,愠冷无温的潭眸扫向完颜澈,见他一脸喜色,心里更是莫名的五味杂陈,怎么会
岂料,君阿紫开口的一句话却在这两个男子一惊一喜。
“大将军,在下姓君名阿紫,不是兮言想必大将军认错人了吧”君阿紫淡淡侧首,坦然面对地直视离自己仅有数十步远,驾在坐骑上的完颜澈。
“不可能,你撒慌,你明明就是我的妻子顾兮言,她就是化成灰我亦认得。”
完颜澈爆喝怒言,一脸笃定,犀锐的鹰眸扫射出一丝痛苦,她就这么急于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一点都不留恋他不信
“大将军,你是眼花还是眼瞎了阿紫不过是一芥草民,又是铁睁睁的男子汉,又怎会是娇滴滴的将军夫人”
平静的声线不温不火,不急不燥,君阿紫略有趣味地看向那挥军万马的大将军,泉眸闪过几丝鄙视。
nn,老婆死了才知道要找,早投胎去了真有够厚颜无耻。
被矢口否认,堂堂大将军又岂敢罢休,面容一沉,鹰眸狠敛,森冷的寒芒迸射而出,抿唇咬字:“那澈便给你证据。”
话音一落,完颜澈即刻胸提一气,驾于坐骑上伟硕身形即刻如轻燕飞袭,朝君阿紫的身形袭击。
见状,君阿紫面色一变,泉眸惊膛,瞬若纸色。
蓦地,君阿紫只觉身子被人一拉,鼻尖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她的人已然被夙煞绝揽于怀中。
方才的那一瞬间,夙煞绝敛眸一冷,反应灵敏地拉住左半截车门挡住完颜澈的身子。
一手则揽住君阿紫的腰身,一手擒扣住他朝君阿紫攻袭的手腕,眸若寒星,声线似刃:“在本王面前你敢放肆澈,你太大胆了”
完颜澈见君阿紫被夙煞绝揽于怀里,只觉胸口醋味翻陈,鹰眸瞬间噬血,阴狠怒言:“把你的手挪开,她可是我完颜澈的女人,不许你碰她。”
“我说了,他是我夙王府的贵客,再无礼,休怪我还手。”夙煞绝不自觉地揽紧君阿紫的腰间,愠怒扬言,毫不相让。
“你”完颜澈另一只手狠出一力,坚实的车门倾间木屑横飞,身形如蛇游窜入内。
夙煞绝面色未变,一掌轻推车廷,他与君阿紫的身子灵敏地往后倒退,将君阿紫护在身后,修长有力的腿挡住了完颜澈袭来的身子,一手游刃有余的反侧擒抓住他的手臂,冷道:“在本王面前,你休要得逞。”
“夙煞绝你该死”见君阿紫被他护得滴水不漏,又听他如此挑衅之言,完颜澈即刻恼羞成怒,一手朝夙煞绝的下腹攻去。
车身摇晃,马儿被惊动的嘶鸣,乒乒乓乓,乓乒乓乒,一发不可收拾,好不热闹。
车身二十米处,两名侍卫此时正在哈欠连天的看着那摇晃欲散的车身,皆是一脸欲困的形象。
这两人早在完颜澈发疯时闪得远远的,要知道那大将军功夫了得,一掌辟过去你都能成为掌下亡魂,谁敢动他
听着车身那摇晃不止和不时怒骂的声线,两人面面相觑后再打一哈欠,却无一丝想要进去劝停的念头。
只见一名抱剑的侍卫拍着身上的灰尘,道:“怎么办,这马车可是南贡过来的马车,只有一辆,被主子和将军这般一折腾,估计也快寿宗正寝了。”
“可不是吗真是奇了怪了,大将军居然把一男人当成自己妻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那君公子仔细一看倒还真像个女的。”另一名侍卫两指呈八字刮着下巴,仔细回想地八褂道。
“你眼睛有病,他就一男人,一女人一举一动能那么温雅,娘们不都是嗲声嗲气的吗君公子会吗嘁”抱剑的侍卫果断否决,冷睨他一眼。
轰
只听一声巨响,马儿被惊得嘶鸣跳蹄,马车迸裂间三名男子冲天而起,那场面堪称一绝。
三人冲天而起,在空中旋浮起一道让观者拍案叫绝的一处风景线。
完颜澈双眸狠冽,如蛟龙般在空中施其轻功,一招一式都是势在必得,反观夙煞绝则是一脸淡定,潭眸微敛,一挡一擒中彰显着王者大气之风范,虽手揽一人,却亦是招招略过,游刃有余,可见功夫在完颜澈之上。
而被这两个男子如此折腾,最不济的自然是属贴在夙煞绝身上的君阿紫。
从方才的半盏茶里,君阿紫被夙煞绝如拎布袋一般扛过来抛过去,一每次完颜澈手触之际,她便如被他的吸星大法一般钳住,几番回合下大脑已然处于晕眩颠簸的状态,一切事物在她的视线里只呈颠倒之形,无一刻停歇。
而今又被夙王爷如抓小鸡一般攥在手里破空飞出,毫无心里准备,只觉脚下一阵虚空,身体轻薄如羽,如缕幽魂,让她仅于尚存的一丝意识有种像武打演员吊威亚的错觉。
如此折腾,她君阿紫本想大声叫停,再来个破口开骂,却最终未能启一丝声线,只因恐高
此时的她身子如一块双面贴胶一般粘着夙煞绝,早已没出息地全身爆溢冷汗,如坐了云宵飞车一般,胃腹一阵波涛汹涌的狂翻搅弄,再加上头冒金星,温俊的面容惨若白纸,除了本能地伸出两手勾揽在夙煞绝宽实的肩膀上,意识几乎是零,只差没有狂吐白沫。
直到脚触地面,君阿紫身子一晃,下一刻,所有的不适化作一个弯腰倾身:“呕”
清风阵阵略过,香气袅袅随尘,熏死了鸟儿,呛死了苍蝇,惨不忍睹。
“阿紫”
“兮言”
两名男子见状异口同惊,脸上皆是心疼不忍之色,心里愧疚横生,泛滥成灾
夙煞绝无视完颜澈愤怒妒忌的眸光,无视君阿紫狂呕物连带出的酸味,屈尊体贴地为她抚顺后背,潭眸隐含关怀。
转蓦对身后那两个闲得快打牙祭地侍卫喝令:“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打些水来。”冰冷的眸光森寒噬血,愠冷的声线如刃,使灼阳夏日顿如六月飞霜,使人浑身一抖。
“是是是”两侍卫立即头点如鼓,狂奔而去,身后携带起层层沙土。不消一会,早已不见其影,可见夙王府真乃人才卓绝的盛地,就连一侍卫都皆有如此利害的功夫底子,让人万分敬佩。
“夙煞绝,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背着我把兮言藏起来,现在又不让我们相认,你到底居心何在我完颜澈真是看错你了。”
完颜澈实在忍无可忍,见着其他男子的手碰触妻子,一股火苗从丹田直捣脑门,火势越烧越旺,双眸喷火,一脸凶煞,恨得咬牙切齿。
最可恨的还是方才的交手,半个时辰里他居然连兮方的一根毫毛都没碰,这怎能不让他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