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五月,度昭在薇瑜宗的大名已经无人不晓,让陈蕊定义为瀚虚洲第一流氓。
整个薇瑜宗疆土狭长,如一条搁浅巨龙,躺在海边。薇瑜宗以阵法立派,对血精石的依赖并不强,可是整个世界都在使用血精石作为基础货币,薇瑜宗压榨百姓的血役也并没有比紫薇阁等寡头轻松多少。
六月初一,金鳞城收取血精的日子,北城门口的血魔阵就设置在道路上,此时已经被激活,长方形,与城门同宽,长度百米,只要走过这阵法,就算缴纳了血役,当然速度会被城门口的城卫严格把控着。
“要动手吗?”彩坐在度昭的肩头,看着一排排的百姓进入血魔阵,被抽取精血,血魔阵里百姓痛苦挣扎,哭喊惨叫,让人不堪入目,不堪入耳。有些老人支持不住,死在阵内,百姓们对这种情形习惯了几千年,早已经麻木了。
度昭点头道:“既然碰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
“金鳞城的城主也是龙门第二境,要不要杀?”彩问道。
“要!”度昭放下彩,“在这里设置一个返回点,然后去别的地方再设置一个。”
彩隐身不见。度昭禹步飞离。
金鳞城城主府,府门两侧有两个半人高的小水池,里面各有三条金鱼,正游得欢快。
度昭一刀劈烂了府门,走直线,再劈一座大堂。
城主府里的护卫侍从再围堵过来。
“你们城主呢?”度昭问。
“整个瀚虚洲的阵法交易源头都在薇瑜宗,海岸线之长也是天下前列,为何还要用血役来压榨百姓的生命?”度昭问。
“你们是武修,可能你们的上三代,上十代也是武修,可你们的祖宗天生就是武修吗?”度昭再问。
不需要任何答案,一朵荼蘼花盛开在城主府,覆盖了百米范围,生还者寥寥。
“度昭,你好大的胆子!”闻声赶来的城主宋甲吉怒喝道。
观潮城已经将度昭的影像公告全宗,可没人想到度昭会进入金鳞城,大闹城主府。
度昭不语,一步前踏,挥刀就斩,堂堂正正的千军斩!
宋甲吉全身阵纹大亮,两把短斧剁向度昭长刀。“剁椒鱼头吃腻了,尝尝剁椒人头也不错。”
度昭的大力气让宋甲吉料之不及,刀斧一撞,宋甲吉便被斩退数十米。
斧乃重兵,宋甲吉也一向自诩为大力士,没想到度昭的力量会如此骇人。
度昭一刀又来,宋甲吉不敢硬接。
“小子,老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搏杀技术,只有蛮力是不行的!”宋甲吉脚下生出水波阵纹,冲向度昭。
水波阵纹一个激荡,如同浪潮,宋甲吉的身体侧滑三米,避过度昭的刀锋正面。一斧竖砍度昭后肩头。
度昭毫无预兆地在半空中突然停顿,反手将刀平放在肩头,宋甲吉的力气确实不小,将度昭斩落下地。
度昭在地面借力,扭身转向,一式荼蘼盛宴。这一次不是一大朵,而是一朵接一朵,铺成了花道,让宋甲吉应接不暇。被逼的连连后退。
度昭一步登山,跃向宋甲吉的头顶上空。宋佳甲不顾自己双肩酸痛,视线紧跟度昭身影。
宋甲吉感到自己的脚下有一处异样,好像是暗器袭来。趁着度昭还在继续上升,宋甲吉赶忙看了一下,一颗小石子砸向自己的脚底板。速度不快,对于龙门境的高手来说,这都算不上攻击。
宋甲吉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一脚下踩,将石子崩碎,同时看见了度昭的刀尖已经离自己的脑袋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了。
宋甲吉慌乱之下,双斧交叉上举,想挡住度昭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预想之中自己被砸到地面的情况没有出现,双斧也没有接到度昭的刀。
宋甲吉看到了度昭匪夷所思的停顿,无需任何减速过程,由极速变成静止。
宋甲吉暗道不好,还是晚了,他知道度昭力大,所以举斧的时候用了浑身力气。现在力道变老,根本来不及再做变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刀穿过两斧之间的缝隙,自眉间至小腹。
宋甲吉甚至能听到自己的体阵血肉被刀锋割开的声音,血液想要流动却被刀身挡住,心脏还在跳动,压的血液焦躁不安。
刀柄处又一道力传来,宋甲吉的脸部首先被割成两半,然后是脖子,胸膛,小腹,血液终于得到解放,顺着伤口疯狂外窜。
“我死了?”宋甲吉不敢相信。宋佳甲想看看具体的情况,然后他看见了三条金鱼,游得欢快。只是随着他的到来,金鱼被惊得四处奔逃。
度昭将宋甲吉的脑袋扔进门外鱼池之后,突破包围,潇洒离开,金鳞城最强大的宋甲吉都杀得如此轻松,更何况一堆小喽啰。
城主府附近所有的薇瑜宗门徒都赶到了现场,城主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金鳞城。
幸存的人将度昭行凶的事情说得很明白,金鳞城闭城指令刚发出。就听到有人喊道:北城门出事了。
紧接着还有一句:“武院死了不少人。”
原来度昭杀完宋甲吉之后,先去了武院。宋甲吉的死讯传过来之后,度昭捏碎关山阵丸,赶到了北城门,将城卫杀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