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眼看着离他们要去的庄子不远了,一队人马终于先忍不住动起手来。
他们直冲马车而来。
于渊还未动,后面的十个士兵却先动了起来。
武力大大出乎于渊的预料,看来跟先动手的不是一队人马。
那十人缠住了第一批扑上来的人,可他们既然是动的杀招,又岂会只安排这么一点人?
不远处突然疾驰过来一批马队,行动如风,还离的很远便已经搭弓上箭,瞄准了马车。
于渊单手解了自己的披风,另一手一把将傻妮揽进怀里。
那边箭“嗖嗖”地射过来,他们也已经从马车的顶部冲了出去。
拿在手里的披风,像网一样“哗啦”一声撒了开去,卷住那些锋利的箭矢,而他们也成功落了地,避到了马车的一旁。
车夫早就勒停了马车,见于渊他们下来人,他身子一滑从车子底部滑过去,横身挡在于渊他们身前。
谁也没说走。
因为今天他们不为逃命,而是要活捉这群人。
被于渊卷下来的箭头,被他一手抄起来,甩手又扔了回去。
那箭头看似被他很随意的一扔,却比对方在弓上发出来时还要有力,速度也更快。
只听“嗖嗖”几声响后,策马又近一截的弓箭手,“扑通”一声尽数倒地。
这边围着马车的数人,也被随行的士卫压制住。
于渊护着傻妮,没往前去,只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立刻会意,从车后绕过去,趁着别人不注意,劈手就把他旁边的人一个人劈倒,然后二话不说绑了起来,连同嘴一起塞上,按进马车里。
然后才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再去抓旁的人。
这次抓到一个,就按住问他是谁派来的。
跟他们料想的一样,根本问不出什么,不是很快就被新来的人救出去,就是那人直接吞毒而死。
看来都是死士。
不过,对方能出手,也是早有准备的,这批人还没倒完,又有一大批从前后两方夹击而来。
于渊的眼睛眯了眯。
从后面来的人,一点也不奇怪,那是一路跟着他们从城中出来的。
可从前面而来的就不同了。
那得是知道他们去往何处,最起码知道他们的方向是往哪儿的,又会走哪一条路。
而他们出城去找韩相的消息,是连于父和于夫人都不知晓。
除了傻妮和他,就只有车夫了。
于渊不着痕迹地看了车夫一眼。
从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他跟最开始扑向马车的不是一批,跟后面的士卫也不是一批。
于渊大致能猜得出来,扑向马车和骑马射箭的,应该是齐王的人。
而后面跟着的士卫,多半是晋王的人。
那这位表面对他忠心耿耿,实则已然把他卖了的人,会是谁的人?
是荣亲王吗?
到现在为止,于渊回京之后,还未跟荣亲王见过面,而以前,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是一般。
说不上好,也没有很明显的仇。
荣亲王在朝中,一向是扮演闲散王爷的角色,但谁都知道,那只是扮演而已,他一直野心勃勃,从来不服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老哥。
但除了荣亲王,已经被贬去蜀地的太子,也不会就此放弃。
还有如今的陛下,是否真的放心兵权还在他的手里,或者另有目的,都不好说。
所以于渊虽看出来了,却只当什么也不知,甚至给车夫机会去接触这一群截过来的人。
他倒是演的很真,拼上去就打,丝毫不见留情。
只不过没打几下,自己就受伤败了下来。
而跟着士兵,这个时候反而全部赶上前来,去截这一队人马。
于渊护着傻妮,慢慢往后退去。
前面的两方人马已经碰到了一起,并且双方都在使尽全力拼杀。
从这一点上看,晋王的人应该就是想看看他去哪里,会去见谁?
因为别人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晋王想把他们干掉,以让于渊接着往前行。
而齐王,从前给他下毒,后来又赶去南郡府追杀他,虽然表面也跟晋王一样,做出一副要收买他的样子。
可他心里大概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早晚会暴露,而于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且现在于渊还跟晋王也走的近,所以他一有机会,还是想要他的命。
有其放一个不一定会听自己话的人活着,不如让他去死,谁也不帮,来的干脆。
至于跟车夫一伙的,这群不知来路的。
于渊还没看出他们的目的。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进侯府要对傻妮行刺的丫鬟。
要说于渊回到朝中,对现在每个争权的人来说,是一种威胁,那些人想让他死,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傻妮根本就不可能进到他们的眼里。
哪怕是真的进去了,也是拿她威胁于渊之用,才会发挥她的最大作用。
一刀把人杀了,对于渊来说,会有什么影响呢?
他手里还护着傻妮,人已经退到了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位置。
但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冲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带钩的兵器,直接往傻妮的身上刺过来。
于渊岂会让他得逞?
他长腿一抬,一脚踹到那人的手腕上,带钩的刀子脱手而出,直往下落去,被于渊收回来的脚勾起来,又反踢回去。
但此人显然是个高手,那么凌厉又快的刀,他竟然一个倒翻躲了过去,且脚未沾地,一串暗器已经打了过来。
于渊横身出去,衣袖一挥已经把那些泛着蓝光的暗器打掉。
但那人并不止这一招,手在腰间一摸,已经又抽一柄软剑。
而且他显然对软剑更为熟悉,虚恍一招,竟然成功避开刚挡过暗器的于渊,直直向傻妮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