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尧入狱的消息宋文涯有意隐瞒,不过终究还是让蓝思甜知道了,而这个透露消息的人就是宋文括。
宋文括深知,白鹤犯下的罪足以诛九族,对于白时尧他绝不会手软,自己作为朝廷的宁王替一个罪臣之子求情有些不合情理,况且,皇兄也肯定不会给他这个人情。
他千思万想,除了自己,在宋文涯身边能上话的,就属宋文涯这个刚刚认下的宝贝闺女了,在他与蓝思甜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虽然蓝思甜打着与白时尧是兄妹的幌子跟白时尧处事,但蓝思甜对白时尧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何况蓝思甜并不善于遮掩,她对白时尧的情感不会比青月差多少,所以白时尧出事了,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而宋文涯到现在都没有处死白时尧,可见他对蓝思甜和白时尧之间的关系是知晓一些的,为了留住蓝思甜,他在处置白时尧这件事情上还是比较谨慎的。
朝中平乱大捷,宋文涯正在朝堂之上论功行赏时,蓝思甜就梨花带雨的跑了进去。
大臣见到这种阵仗甚是反感,一个女人闯上朝堂可是大忌,这些大臣的视线从蓝思甜一进来便落到了她身上,一个个一副嫌弃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蓝思甜无拘无束惯了,而且在骞族她就是老大,谁敢给她立规矩,她到了这里一时也改不过来,自然招人厌,况且她也没打算要改,看着这些大臣不怀善意的眼神,蓝思甜心中更是与他们较上了劲儿,本公主就这样,你们就受着吧!
朝臣们所有怨言,特别是礼部尚书,几欲开口斥责,却见宋文涯正善眉慈目的盯着蓝思甜看,他不忍打扰又生生地把话给憋了回去。蓝思甜现在是皇上最宠的女儿,不仅如此,她还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脾气秉性又十分散漫无纪,连皇上都忍让她三分,大臣们便更是敢怒不敢言!
只有张仕安欲要发言,却被宋文涯有意无意的给拦住了。
蓝思甜的做派宋文涯太了解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宋文涯也大概猜得出,为了不让家丑外扬,他只好提前下朝。
大臣们前脚刚走,蓝思甜就开始责备起来:“父皇!为什么要把白哥哥抓起来?”
宋文涯走下龙椅,笑了笑道:“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蓝思甜点头:“我难道还有其他比这重要的事情吗?”
看到蓝思甜一上来就替白时尧话,宋文涯心中难免不是滋味,问道:“那个白时尧是谋逆乱臣之子,他父亲可差点要了父皇的命,咱们这个皇宫也差点就改了姓,你就不觉得后怕吗?”
蓝思甜嘟嘟嘴,若有所思的思忖了一番,道:“您都了是“差点”,那不就是他们没成事吗?既然您还牢牢地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饶白哥哥一命吧?”
蓝思甜的想法真无比,叫宋文涯无法跟她辨别道理,便放弃了,便道:“白时尧必须死,这是律法规定。”
宋文涯的话决绝了些,蓝思甜吓了一跳,上前抓住宋文涯的胳膊,哭道:“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可以死!”
宋文涯看着面前这个稍有服软求饶的蓝思甜,心中一阵酸楚,这孩子从他就没宠过一,现下终于认祖归宗了,自己却这样对她,使得他心中万分不忍,不过蓝思甜对白时尧的这份感情如若不及时斩断,以后也只能徒增她的痛苦,他苦心劝道:“父皇知道你对这个白时尧的心思,以前他是宰相之子,或许还凑合配的上你,但如今,你是当朝公主,父皇没有其他的子嗣,或许你将来还是未来的皇上,而他只是个阶下囚,他和你身份悬殊不,朕是绝对不允许你嫁给一个罪臣的儿子,不只是朕不答应,全下的人都不会答应,所以你要认清现实,他对你只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蓝思甜虽然刁蛮无理,但宋文涯所讲的那些话她还是可以理解的,她对白时尧的爱慕可以跨越尊卑,跨越仇恨,跨越国界,但她这个公主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做,即使宋文涯再喜欢她,也不会放任她嫁给白时尧的,所以与白时尧成亲这件事,就在白时尧与青月将要成婚时,她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现下只要能保住白时尧的命,她心中也能安心一些。
“你要答应我饶白哥哥一命,我就会发誓不会再悦心于他。”这几个字,蓝思甜思虑半,终于出了口。
没想到蓝思甜这么快就做了妥协,倒是让宋文涯吃了一惊,他以为按蓝思甜的个性,她今日来朝,定会闹个翻地覆,想不到
白时尧本身并无多大的罪恶,只不过身为罪臣之子,按律当斩罢了,若是卖蓝思甜一个人情,把白时尧罪不至死,以后蓝思甜不定会为了这件事对他言听计从,而且就算绕饶去了白时尧的性命,以他的个性,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所以他决定答应蓝思甜,这样一来,下人还会称赞当今皇帝宽容大度。
宋文涯拍着蓝思甜的肩膀安慰道:“甜儿有求于父皇,父皇也不舍得让甜儿失望,那便饶他一命,发配旧梁苦寒之地吧!”
听到饶了白时尧一命时,蓝思甜差点激动地跳起来,可听到发配旧梁苦寒之地时,她神情瞬间又落寞了,她丧气的问道:“难道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差事了吗?去那个地方,白哥哥岂不是会受很多苦?”
宋文涯摆手:“这是朕最后的妥协了,你要再叽叽歪歪的,朕可会收回成命的!”
一听收回成命,蓝思甜吓一跳,连忙改口道:“去哪里都行,只要活着就行!嘿嘿!”
“方正我会照顾好白哥哥的。”她心里嘀咕道。
这个情蓝思甜总算求下来了,只是白时尧到了苦寒之地,所有她的照应,但宋文涯肯定不会让她陪白时尧待在那里,倘若自己不在他身旁,白时尧会不会受人欺负,或者被人杀害,又或者把他发配旧梁只是宋文涯的缓兵之计,一旦白时尧到了那里,他便找机会在让人杀掉他,想到这里蓝思甜不禁身上一阵寒蝉。
快走出朝堂时,她回头对宋文涯道:“每隔两年我会去看一次白哥哥,如果那时他不在了,我也会陪他而去!”
宋文涯怔了怔,自己本来也没打算非要害死白时尧,听蓝思甜的话,是怕他有害人之心呀,看来自己这个宝贝闺女还真是个痴情的人儿!
宋文涯笑道:“朕既然答应你放过他,就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而且朕还要再给你卖个人情,白时尧朕只流放他十年,十年过后,他就可以重获自由,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