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成……一对情侣?”
“是的,对小晴而言,这不过就只是玩乐而已。所以,如果小晴的死因不是生病的话,我想或许会跟这一点有关。……抱歉,净讲些模棱两可的话,可是我又觉得不说不行。本来我也向那个自称是小晴弟弟的男生说的,但到最后还是说不出口。虽然听来有点愚蠢,要是我当时有说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了。那个男生当时感觉起来好像已经走投无路了,就像是会去自杀似的。”
“我想告诉您的就是这些了。”女学生向刑警行个礼后,便快步离去了。
自杀吗?
其实,警方根本没考虑日积是他杀的可能性。如果不是病死的话,就是意外事故,最糟的情况下,他们也只是将连锁自杀效应纳人考量范围之中而已。要是还有其他可能性的话,对警方的颜面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赤鸟美晴是病死的。不过那个小情人……至少是自认为如此的日积亨无法接受这样的死因,所以谎称是她弟弟,追随着赤鸟的足迹展开调查。他大概想像了意外事故或他杀的种种可能性吧!十来岁的男生,能杜撰出来的故事情节可多着呢。
然后……日积失望了吧?
即使经过调查,也没得到什么情报可以肯定自己的妄想,于是,他抱持着最后的希望潜入坑道,不过,在那种长年封闭的地方,自然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这么一来,就算他还想紧抓着妄想不放,也无计可施了吧?
和反抗全世界相比,让自己的人生谢幕来得简单多了。
正当刑警走出大学校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他的搭档打来的。
“饭店那边怎么样?”
“不行哪,没什么了不起的收获。听柜台的人说,当时日积表示要缅怀故人,所以想投宿同一间客房,而饭店也答应了,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刚好现在那间房间空着,所以我就进去查看了一下,但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这边也差不了多少,没发现他杀的线索。”
“唉。”电话那头传来搭档疲惫的叹气声。他用无法理解这项任务意义何在的口吻,继续抱怨着:“话说回来,就算换了一个改革派的市长,署长未免也太在意了吧?……我们不是都有按程序在办案吗?”
“就是啊……。”
虽然感觉事有蹊跷,但就是找不到线索拼凑出事件的具体样貌。即使现在已经出现了三具尸体,但仍不见串联这三人的因果关系。刑警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还有其他得要侦办的案件。
“这样应该就够了。待会署里见了。”
“就这么办。”
“放电人,等着瞧瞧我们的厉害吧!”
满脸胡须的主编高举着拳头,大声地这么喊叫着。仿佛在回应他的这番宣战布告一般,悬挂在肮脏天花板下的日光灯,突然一闪一灭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
坐在对面的栅马朋康随口敷衍着,心想:“主编又在讲奇怪的话了”。
皮肤晒得黝黑,体格精悍,理着小平头的栅马有一张圆圆的脸,让人感觉好像有点不太相称。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他穿着黑衬衫、牛仔裤,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副行动派的模样,但其实,他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日光灯底下渡过,是位室内型的特约撰稿记者。
这里是位于某栋住商混合大楼地下室的编辑部。
编辑部的这间办公室,原本是大楼的锅炉室。随着时代的演进,锅炉被淘汰后,这里只重新贴了壁纸、铺了地板,便成为重新利用的一个空间。又低又脏的天花板上,除了日光灯外,还盘踞着裸露在外的管线,空间狭窄到只能勉强挤进四张桌子,就再也塞不下其他东西了。尽管每次来这里,栅马都对自己的职业与业界的前景感到忧心,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他负责执笔撰稿的电玩杂志编辑部。
这本杂志名叫presss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