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子拼了命地蠕动,和宋谷雨都不感兴趣一心寻找圣坛,唯独吴万年十分好奇,穿过门板追了上去。
那虫子努力蠕动到了门口,吴万年替它推开大门,却见外面站着一脸惊慌的依依。
“是你?”
依依同样惊讶,她的表情先是一白,继而一红,最后声地反问道:“您如何会在这里?”
吴万年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被自己骂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下人,神情戒备起来,“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边话便往前迈了一步,将那条滚了一身泥巴的虫子挡在了自己脚下。
那虫子似乎明白吴万年的掩护,竟顺着他的鞋面儿攀上了他的脚腕儿。吴万年极力忍着麻痒,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三更半夜,你来郑明明房间做什么?”
依依:“我就住隔壁,听见这屋子里传来声音……”
“只是我在打老鼠。”吴万年绝不能让这人看见身后的那门板机关,若是徐文鑫和曾戊赶来,再加上边这个武林盟奸细,吴万年就是十张嘴也不清。干脆完全堵住门口,不让这丫头往里面看一眼。
依依无语地看着个俊美的人儿,表情是如茨冷漠,话语是如茨无礼,可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她竟也没多生气,只是本能地柔弱道:“公子是贵客,如何能亲自打老鼠……”五毒教但凡还能剩一只老鼠,都不会浪费一个药人,“奴婢知道药房有些鼠药,替您拿来可好?”
吴万年烦死了,“不用!”一把将依依推远了些,关门前冷冷地警告道:“我听曾戊,伤了郑明明的陷阱就是你们组的人布设的,还抹了剧毒?徐文鑫你跟她是最好的朋友来着?”
依依急迫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会掉进去啊,我们设计陷阱的时候,只是为了抓野兔或者狐狸。”
“那需要涂黄泉这种剧毒么?”
“不过是想要试试……”
“我听黄泉在你们五毒教的毒药排名榜上位居第三名,乃是曾戊的得意之作。你个下人,如何得到这种一流的毒药?”吴万年句句紧逼,咄咄逼人,“更何况是拿这种毒药去抓野兔和狐狸?徐文鑫郑明明出事当厨娘见到你在药房附近跟她话,晚上人就失踪不见,却是掉进陷阱身中剧毒。而这个陷阱是你们组头一刚埋好的,那毒药也是你们换了寻常的麻醉药改用的剧毒。你跟我你是无辜的?”
依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吴万年的话好似刀子般扎在她心头上,教中人虽然没什么,但这些大家看她的眼神,避她如蛇蝎的行为,让心翼翼自我塑造了多年的依依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吴万年实际上并不关心她是不是真的设计了郑明明。人蛊这个火雷,终有一会被点燃。不是这个依依,也会是其他的张三李四王二麻,而他突然如此严厉,不过是想要让这个居心叵测的下人知难而退,不要妨碍他们搜寻圣坛的所在。
却没想到,这几句质问的话彻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依依崩溃地捂着耳朵一声尖叫,好似炮仗般惊动地,寂静的夜空被她这一嗓子彻底躁动起来,吴万年恨不得拿块儿石头把她那张嘴塞上!
“没错!就是我干的!我就是故意的!”依依崩溃道:“郑明明凭什么得两位护法的维护,又凭什么能得五毒老鬼的青睐!不过是长了一张娃娃脸!不过是凭着装疯卖傻,博取同情!我依依,长得比她好看,脑子比她聪明,干活儿也比她爽利!凭什么大家都照顾她!宠着她!事事依着她!不管她犯什么错,都没有被罚去当药饶危险!而我!不过是打翻了药房的水坛,就险些被割去耳朵,送去试药!凭什么!”
吴万年怒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