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转念一想——
“可那些证据呢?那些指向永安王的证据呢?”
“所以这才是我要问的重点。你凭什么说永安王是幕后主使?还有那些你所谓的证据……可信吗?”
听凌小悠如此问话,乔彴微微一愣,想了片刻,他眼角微眯,“你是怀疑我手中的证据是假的?”
“我只是想知道,证据……信得过吗?”
乔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信他。”
凌小悠和他对视了片刻,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风从窗口涌了进来,将兄妹俩的发丝吹的盈盈而动。
“他?”
乔彴认真地说道:“我手里的证据有三个。一是手书。我们截获了郑平东给永安王写的亲笔信。”
“写了什么?”
“一切安好,王爷勿念。属下之忠心,日月可鉴。易林拜上。”
“易林?”
“郑平东的字。”乔彴解释道。
这手书不长,也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就像一封定时请安的折子,可如果只是一封请安的信件,这语气又太过奇怪了。
试想一下,谁会在一封请安的信件中时时刻刻的表忠心?
再说,他安不安好,为什么会得到一个王爷的关心?
“郑平东是永安王的下属?”
乔彴摇了摇头,“不是。永安王戍边之后,他的亲信都在滇南。宛平水师是七年前组建的,就官职来说,也不分属永安王。”
“那他为什么用属下这两个字?”
“如果只论官职的高低,他是可以这样说的。”
凌小悠那清素的眉角微微一挑,“那如果换做你,你会用属下之忠心这五个字给永安王写信吗?既然不是永安王的下属,为什么不称呼我,臣,在下……偏偏说属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郑平东和永安王的关系不一般。”
“是郑平东的这封信,给人的感觉,他和永安王的关系不一般。你们既然能将这封手书作为证据,难道不是因为这封信所表达的意思就在于此吗?”
乔彴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这封信起码能证明,郑平东和永安王有私交,而且交情不浅。”
“那你觉得郑平东是一个忠诚的属下吗?就如他说的那般“属下之忠心,日月可鉴。””
乔彴想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
“想知道吗?”
对上凌小悠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乔彴脑袋里都是问号,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都无法正常思考了。
他第一次觉得,人生滑铁卢来了。
他这脑子,说不好要输给自家妹妹。
可是——
乔彴:“想。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