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眉头紧锁,随后舒展开来。
“此人虽然一副谦恭的态度,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个桀骜不驯之辈。
念在他一副好医术的份上,倒是可以结交一番。”
“不错,如今朝廷尚有豺狼虎豹,我等自该招贤纳士,既然他喜欢钱,那便给他。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谦呵呵一笑。
“现在说此话为时尚早,还是等他治好在说吧。”
……
回到惠民药局,李凌坐在那里开始思索起刚才发生的事。
他对钱谦益并不熟,但是多少听过一些他的事迹。
这老小子确实很有才,在文采造诣上留过许多东西,但唯独在操行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致连他的夫人都不如。
虽然今天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以他的眼光来看,此人绝对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儒雅,似乎一言一行都包含着某种目的。
“呵!等着吧,这回不光让你头皮痒,连腚都得让你掉层皮!”
神秘莫测的鬼医要为人治病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没过多久惠民药局外围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咦?鬼医怎么这么年轻?”
“嘘,小点声,我可听孟婆说了,这鬼医可是厉害的很,善使刀叉剑戟能把开膛破肚的死人活生生救活,你说厉害不厉害?”
“什么玩意?开膛破肚还能救活?”
“唉,你不知道,孟婆当时就被吓昏过去了。”
“咦,你们看,那鬼医又开始钉木桩了,不会要把人绑起来吧。”
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李凌一笑而过,亲手将木桩钉好后,开始拿着泡过的药水往桩子上抹。
待涂抹到第二遍时钱谦益来了,见到李凌时还笑着问这是干什么。
得到李凌的回答后,钱谦益大吃一惊。
“你说让我上去蹭?”
“不错,你的皮疾已经非常严重,如果任其发展恐怕会留下残疾。”
“那为何把此物弄在大庭广众之下?”
见钱谦益脸色发黑,李凌故意叹息一声。
“钱公有所不知,皮疾乃因戾气所生,所以想要治病只能用天地人三气才能抗衡。
天气倒还好说,午时的烈日即可,地气也简单,取生于土地之中的药材即可至于这人气只能靠大伙了。”
钱谦益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李凌。
“真如你所说?”
“是,能治病的法子只有这一条。”
钱谦益心中左右为难,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事情,丢脸是一定了。可是不治自己的性命以及抱负都会随之离去。
一时间要德行还是要性命难住了他。
李凌并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钱谦益。
事情总是突然的,历史却是事后加上去的,所以李凌想看看这个把文人风骨视作生命的钱谦益到底会如何选择。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钱谦益就给出了答案。
“有劳李大夫了。”
“没关系,脱掉外衣吧。”
“嗯?”
“不脱掉外衣如何蹭到皮肤?”
见对方没有戏耍自己的意思,钱谦益红着脸开始解开衣袍。
而这时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快看,这人真是有病,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脱衣,幸亏家里的婆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