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惜字斋也打了多年交道了,今儿当着惜字斋管事的面进了万卷楼,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来迟不迟,靖安王世子和世子妃给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姜绾道,“都别站着啊,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五大供纸商有些惶恐。
姜绾让他们坐,他们不敢不坐。
万卷楼管事的看他们眼神不善,毕竟之前他没少碰壁。
不过当初人家也没有严词回绝他,而是把惜字斋抬出来做挡箭牌,他也体谅他们的苦衷,毕竟万卷楼那时候没人看好,谁会相信世子妃说挤垮惜字斋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动真格呢?
把惜字斋的威胁不当回事,回头惜字斋给他们穿小鞋也难受。
只是之前怕惜字斋,怎么现在不怕了?
五大供纸商站着拘谨,坐着难受,来之前早商量了说辞,这会儿见到人了,那些话仿佛卡在了喉咙眼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在金儿的凝视下,憋的满脸通红。
姜绾见了道,“有话不妨直说。”
态度很温和。
五大供纸商齐齐抬头,看向姜绾。
齐墨远眉头一皱,他们赶紧把头低下了。
五大供纸商是你指着我开口,我指着你说话。
金儿忍不住道,“我家世子妃让你们说话呢。”
姜绾道,“他们不好开口,那我先说吧。”
几大供纸商看着姜绾,怕齐墨远不悦,干脆望着齐墨远了。
姜绾一脸黑线。
她说话,一个个看着齐墨远做什么?
要不要她也看着齐墨远说话?
姜绾还真看着齐墨远了,“还是你来说吧。”
齐墨远看着她。
就在姜绾猜他和她有没有默契的时候,只听三个字传入耳。
“我手疼,”齐墨远说。
“。”
一句话,成功把大家的眸光都吸引到了他手上。
虎口处,牙印很深。
这位置很特殊了,能在这里咬的,除了姜绾没别人了。
家庭地位被牙印暴露的一干二净。
姜绾脸火辣辣的烧疼,这死不要脸的,在靖安王府装弱不禁风抱不动她就算了,现在出了府了还装!
就算她咬的稍微重了点,那也是他自找的,再说了,手疼也不妨碍他说话啊,她咬的又不是嘴。
想到咬唇瓣,姜绾就想起昨天唇瓣被咬肿的事,狠狠的瞪了一眼。
深呼吸,姜绾望着五大供纸商,开门见山道,“你们来可是想从我万卷楼买纸?”
五大供纸商互望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万卷楼的纸张是便宜。
但他们离京都太远了,把纸张运回去自己造便宜不了多少,还要多耗费不少心神。
可要直接问万卷楼的纸是从谁手里买的,只怕靖安王世子妃不会说。
有性子急点的,忍不住问了,“我们也算是大夏做纸张生意最久的了,实在看不出来万卷楼的纸张是出自哪家之手。”
姜绾如实道,“是我万卷楼自己造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