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夙危做的,怀苍唯一做不好的一件事就是下厨房,木屋都被烧了两次,要不是之后碰巧天下暴雨大概他们就要重新盖房子。这也算是完美里唯一的缺陷,当然在夙危眼中并不是如此,她恨不得怀苍什么都不会呢。反正怀苍师父已经死了,怀苍只能靠她了,这样想想还是很开心的。
晚饭之后夙危收拾了碗筷扔到厨房就不管了,反正第二天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是在怀苍师父死了之后才发生的,夙危守了几天都没找到人便放弃了。
怀苍已经去窗前了,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安静的翻阅,并未再提起今天早上拖回来不对捡回来的那人。夙危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看看怀苍捡来的人死了没有。没有死的话才算是缘分到了,才会将人带进来大概看一下,等能走动了就赶紧赶出去。
天色算不得很黑,夙危背着手一副大佬的样子往外走去。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耀下,夙危看清了白日里那人的轮廓。那人换了个位置正靠在一棵树旁闭目休息,听呼吸声已经极其微弱,身上脏得很,泥土草茎落叶白日里的那些污渍都算不得什么了。走到面前,那人警惕性蛮高的,面色通红却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夙危的第一眼就昏了过去。
夙危有些怀疑对方是在碰瓷。
站在那人面前,夙危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头一次觉得谷中应该多一个人,但捡人这事太难发生一次了,真要是多个人那就是个大太阳。
夙危捡了根棍子,小心翼翼的去戳那人,那人一动不动但试探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夙危查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无奈之下扔下手中的棍子打算回屋去问问师兄。
“师兄,那人好像昏过去了。”
“推我去看看。”
怀苍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夙危,并没有问夙危为什么没有将那人带回来。
夙危上前几步推着怀苍往院外走去,月光笼罩下的小院漂亮极了,像是仙境。
“此人受了极重的内伤。”怀苍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男人的衣着,衣裳破烂不堪但还是能看到刀剑留下的痕迹,“外伤也不少,我开些药,你熬了来喂他喝下。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上药,将他带到客房吧。”
怀苍说的客房是前几年怀苍师父居住的房间,在怀苍师父死后变成了客房。
“哦,外面风大师兄先回屋吧。”
夙危闷闷的应了下来,转身推着怀苍往院中走。怀苍不阻止,吐字清晰的给夙危或者药房与剂量,夙危一一应下。
回了房间之后,夙危给怀苍膝上盖了条毯子,递了本书过去,自己去了药房。药房里存了不少的好药,有从山下买来的更多的是怀苍自己种的。夙危一一取了来去了厨房熬药,浓郁的中药味盈满整个房间,让夙危皱起了眉头。
熬好药之后夙危倒在碗中,稍稍晾凉了些才端着去外面给那个男人喝。男人仍旧昏迷,夙危弯下腰一手捏着那人下颌一手将苦涩的黑药汁灌进去。微弱的咳嗽声响起,夙危的动作才轻了些。喂完药,夙危在身上蹭了蹭手才回院,去客房取了件斗篷出来盖在了男人身上。自己一跃跃上树梢,身子微微后倚靠在树干之上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
这样子的夙危显得有些缥缈有些遥不可及。
莫柳风清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子的夙危,还不待他看个分明,夙危已经变了个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月光披在夙危身后像是笼上了一层浅淡的银色薄纱,本就艳丽的容颜多了几分冰冷淡漠看上去像是月下的仙子。
“还能动吗?”
“能。”
“站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