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千疮百孔的屋顶忘忧知道无论如何她得想个办法修一修了,不然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每次修屋顶时都会找来很多的枯枝和茅草,而雁子山上就有许多这些东西。而且现在也是秋天想找些枯枝茅草应该不难。
找茅草不难可是走山路却很难,尤其是被淋了一夜暴雨的山路,几乎没有一步是省力的。
忘忧身上背着一个竹篓,那竹篓是母亲活着时背在身上带她去山里逮山鸡摘蘑菇的。母亲背着大小合适可是忘忧背着却怎么都不合适。那竹篓顶在她的腿腕上走一步砸一下。没走多远忘忧就觉得她的腿腕处又痛又麻。
好不容易挨到了半山腰,枯树枝和蒲草都有但是却都是湿漉漉的。也是淋了一夜的雨不是湿的才怪。可就算是湿的忘忧也还是得把它们带回去。
千辛万苦终于把竹篓装满了蒲草而她自己的衣服也被蒲草上的雨滴打湿了好大一片,一阵风吹过忘忧立时打了个哆嗦。
突然一边的灌木丛传来一声异动,忘忧心里一惊随手从草丛里抓起一根木棍紧紧攥在手中警视着前方。
就在她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刻一道黑影“噌”的一声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
“啊”忘忧吓得蹲在路边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头。刚刚那个攥在手里的木棍也在惊吓之中扔了出去。
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悠悠响起。
“既然害怕就该把棍子握紧一些,你怎么反而丢了?”
忘忧怯怯的抬起头。
说话的是个少年郎,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十四五岁,那男孩长得高挑俊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傲人的英气。腰间系着的那个黑底金线所缝制的香囊显得十分的扎眼。
定定心神忘忧这才看清刚刚从灌木丛里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居然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而这只兔子此时正被这个少年拎在手里。
那兔子似乎受了惊吓两条腿不停的乱踢乱动,拼命扭动着身体妄图从他的手中挣脱。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忘忧定睛看他,半晌她道:“你……”
才刚一开口那少年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道:“怎么啦?”
忘忧指了指他的手轻声道:“兔子?”
少年茫然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他道:“我知道啊!”
忘忧嘤嘤道:“你,你为什么要抓它啊?”
那少年脱口而出道:“吃啊!”
“啊?”
他道:“干嘛?大惊小怪的。兔子不用来吃难不成还拿来当宠物啊?”说罢转身要走。
“等一下!”
他转过身摊着手道:“别那么大声好吗?我又没走远。”
忘忧尴尬的挠挠头,小声道:“你,可以分点给我吗?”
“什么?”
声音太小那少年没有听清楚。
估计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唐突,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是第一次见,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一开口就管别人要东西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忘忧道:“我叫忘忧,你叫什么呀?”
话题转的太过生硬但是那少年倒也不在乎,他道:“邱小雨。”
“邱小雨。”忘忧在嘴里喃喃叫了一遍。
邱小雨道:“怎么了?”
忘忧道:“你也是怀夜城的人吗?”
邱小雨想了想道:“算是吧,怎么了。”
忘忧道:“没有,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她才不是问问,她这是在跟邱小雨套近乎。
邱小雨瞥了忘忧一眼道:“那你现在问完了吗?”
未等忘忧回答邱小雨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