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值询问陈宁如何称呼,结果陈宁没有理他,兀自坐下琢么着自己的事情。
李值没有一点尴尬,再次热情的对陈宁这边喊道,“这位兄台,在下李值,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声音入耳,陈宁这才意识到刚刚将这位颍州的解元晾在了一边。
他看李值人还不错,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下陈宁,刚刚一时失神,怠慢了李兄,李兄勿怪。”
“陈宁?”
李值一愣,而后惊讶的看向陈宁,不可思议的问道,“莫非是那写出的陈宁?”
陈宁也是一怔。
他没想到这颍州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这首词。
对李值点头说道,“不错,这正是我在中秋所做。”
李值狂喜,这流入颍州后,被无数颍州学子追捧。
和沧州的学子不同。
颍州学子们与陈宁不在一州,彼此间没什么竞争关系,故而对陈宁多钦慕者,少嫉妒。
李值才学甚高,但为人耿直,说不好听点,他是一个书呆子。
在追求学问上,他从不妒忌比他学问高的人,也从来不会瞧不上学问低的人。
自他得知这首词后,初时几个夜晚甚至久久不能入睡。
陈宁竟然能够写出如此好词,让李值神交已久,更没想到今日在鹿鸣宴上还对出了他求而不得的下联。
李值一时间忘乎所以,对陈宁说道,“陈兄,你那一首纵观当世之词,能与之比肩也寥寥无几,让李值受益匪浅。
我观后久久回味,也写下了一首新词,不知陈兄能否指点一二。”
陈宁看向李值。
这还真是个书呆子。
这种场合提出这种请求,就不怕被沧州学子们赶出去?
如果这件事情直接发生,或者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陈宁还会认为是在对他挑衅。
可是看着李值那热切的眼神,他知道这小子应该是真心讨教。
他看向李值,就如同是看到了知己。
李值也注意到了陈宁的眼神和他脸上那开心的笑容。
心道,陈兄怕是与我有相同的想法,这是我的知己啊。
李值误会了,陈宁现在可以说甚是高兴。
但是和李值所想的可不一样,他可不是因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才有此心绪。
而是因为这李值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正饿着呢,就有人送包子,正渴着呢,就有人来送水。
他这正愁没有理由完成计划好的吹波,吹一波仙人酿的行动呢。
李值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中,如同一道光:“陈兄,请赐教。”
久旱逢甘露!
陈宁面带微笑抬步来到李值身前,开口道,“咏沧州,陈宁。”
沧州的官员们经过前临安知县梁兆殷一事后,都知道陈宁和康王还有冯致远的关系不一般。
待他来到桌前都向他致意。
李芳也通过刚刚“师说”一事,对陈宁的印象非常的好。
对他说道,“陈公子的本官也有所耳闻,属实惊艳,只是陈公子为何坐的如此靠后?”
陈宁笑道,“我没有参加州试,故而座次靠后。”
李值惊讶出声,“什么?”
陈宁看向他,笑道,“李兄,不会因为我不是举人便后悔刚刚的决定了吧。”
李值急忙摆手,解释道,“陈兄千万不要误会,只是陈兄之才,竟然没有通过州试,实在是让李值有些意外。
不过李值还是要向陈兄请教,就像是陈兄方才所说,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有也,陈兄在诗词一道上远胜于我,我怎会后悔?”
陈宁不是没通过,而是压根儿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