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们这些文人雅士相处,即使是彼此不和,顾及着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孟适之没有想到陈宁说话间竟然如此讽刺,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陈宁。
今天晚上,他们二人也只是第一次见面。
他以前自然没有得罪过陈宁,不过这唐川作为他的朋友,如此逼迫一个小女孩,他孟适之还能在旁好整以暇,面带微笑的观看,让陈宁非常不爽。
故而言语中才丝毫不曾客气。
孟适之也不是泥人,陈宁这话中夹枪带棒,他也是心头生怒。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面带微笑,让陈宁不得不服。
还真是虚伪啊。
孟适之对陈宁说道,“素闻陈兄高才,今日之事虽是这小丫鬟的错,但看在陈兄的面子上孟某愿意将此事接过,只是孟某不才,想和陈兄就这中秋词讨教讨教。”
孟适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想和陈宁比试一番。
围观众人看向陈宁和孟适之交头接耳。
“这陈宁要是输了,这沧州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怕是又要被孟适之夺回去了。”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答应,孟适之刚刚的词,莫说是沧州,在整个吴国文坛也不见得有人能够稳稳胜过他。”
“可是这陈宁也不差,你们难道忘记了他七夕上的诗词?”
“此一时彼一时,中秋词是中秋词,七夕诗是七夕诗。”
围观人众,有看好陈宁的,有看好孟适之的。
但大多数人则是出于理智,认为陈宁不会草率答应孟适之的挑战,不然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沧州第一次才子之名怕是要不保。
他们这些人一点都不清楚,这沧州第一才子的名头,在陈宁心中不说是一文不值,也可以说是无足轻重。
陈宁笑着看向孟适之,道,“孟兄如此大度自然是好事,让我接下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孟适之问道,“什么要求?”
陈宁指着唐川道,“他这衣衫和靴子,我家大姐刚刚赔了他二百两银子,是不是算是事情了了?”
孟适之看向唐川,唐川点头道,“已经了了。”
陈宁点头道,“那我如果在词上胜过你,是不是这手稿被污的事情,也了了?”
孟适之道,“那是自然。”
陈宁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想问问,这唐兄身上的衣衫和靴子,是不是就应该归我们所有?”
孟适之和唐川有些诧异陈宁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随着在场众人的思考,人群中有不少人渐渐明悟,发现陈宁说的好像确实是有道理。
“就像是我把你的凳子腿弄坏了,你的凳子是一两银子买的,我赔你一两银子,但是你得把坏了的凳子给我啊,我修了腿还能接着用不是。”
“对啊,是这个道理,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分钱没花白白得了一个不好的凳子。”
在场的人倒是明白了陈宁这话的意思,却不明白他心中的意思。
两百两银子都赔了,还在乎这衣衫和靴子?
孟适之虽然不知道陈宁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大家都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自然不可能抵赖,说道,“没错,你赔了二百两银子,是应该归你。”
陈宁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赢了就要拿回我的东西,我要带走唐兄的长衫和靴子。”
陈宁话一出口,唐川顿时面色一变,“陈宁你欺人太甚!”
带走他的衣衫和靴子,岂不是让他在大庭广众下穿着内衣走出望月楼。
如今八月的天气还没有凉意,他里面只穿了亵裤和心衣,脱下外面的长衫,上半身整个后背都会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