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隐?失而复得,对不断失去亲人故友的秦三来说,多少是一点安慰。
书儿一边说,手上不停,把串着两条小鱼都树枝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这涧水里的小鱼刺少且肉嫩,撸下来就散了。所以她拿着树枝,先把其中一条大些的烤鱼小心地去了皮,把树枝从中间折断,递给了秦三;然后再给剩下的那条小鱼把糊了的皮剥掉,自己吃。
秦三也不再和书儿争了。昨天吃山雀的时候,书儿还要帮他把雀肉都撕下来放到瓦片上,让他坚决拒绝了。他的右手虽然还使不上力,但是拿着一根树枝不动弹还是能做到的。而且自从他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每天多少都能想法子弄到些吃食。而书儿不但博闻强记,动手能力更是不弱,臻儿最喜欢投掷石子,书儿居然几天的时间就把飞爪使的像模像样了。下午练体的时候也经常有所猎获。
目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何才能早日出去。秦三在猎食的时候也四处查看着。只是他毕竟一条腿上还打着夹板,遇到复杂一些的地貌便只好望而却步了。
书儿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问他道:“三叔,你不是和我说过,那日暴雨之后,这里几乎成了水塘,可是不过一上午的时间,水便都退得干干净净。水既然有去处,那么也许就有出去的路子。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找出路好吗?你过不去的地方,我可以也许过去啊。正好也要再采一些草药。”
秦三见她心情不错,自然也是高兴,便顺着她说道:“好啊。就当是你的轻功课好了。当然如果水走的是暗渠的话,咱们就只好另作他想了。要是那样的话可不许哭鼻子哦。另外不能离我太远,这山里可是有狼的。”
“三叔,我……”书儿刚想说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突然想到那天夜里,想到了娘亲的不幸,失声痛哭的情景,顿时觉得眼眶发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好把头略侧向一边,仰望头上的那一线碧空。
秦三如何不知道书儿难过。只是这孩子太懂事了,甚至是懂事得让人心疼。这些天来,书儿都是故作坚强,处处想着照顾秦三,从来不给秦三添任何的麻烦;秦三布置给她的课业或是任务,也都尽量做到最好。
秦三倒是希望她能像个普通十二岁的小女子那般,想哭就哭,无论悲伤还是恐惧都能发泄出来。不然的话,怕她会抑郁出病来啊。
看着书儿额头上和腰间的白色孝带,秦三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实在觉得口舌笨拙,生怕说出来的话非但不能减轻她的痛楚,反而更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之事。
他只好岔开话题道:“这才几日的功夫,你的轻功和脚力都曾进了不少。三叔当初还担心你现在开始练功有些晚了。”
“晚了?”书儿果然被他吸引过来,有些不安地问道:“难道无论怎样的用功和苦练,都不能学出成绩来吗?”
“当然不是。”秦三目的达到,也不再吓唬她,解释道:“一般来说童子功打的基础是最扎实的。但是也要因人而异。你打小便不似普通的闺阁女子、足不出户、甚至缠足裹脚、自残根基。那么多年跟着三叔和臻儿满山的到处疯玩儿,都没有白白的荒废了日子,再加上因眼疾而在数年前就开始练习了功法,勉强也算是有了童子功了。”
“哦哦,我勉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书儿心里一定,便反问起秦三来了,顺便给秦三递上水喝。
“哈哈哈。”秦三笑了起来,知道书儿不再纠结。接过水来喝了一口,道:“敢打趣你师傅了?一会儿下午的轻功多练两遍。”
他以为书儿会和臻儿从前一样,每逢要加练的时候,便要和他“抗议”。谁知道书儿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秦三一怔,方想到,面前的这个孩子不是无忧无虑的臻儿,即便是臻儿经此大难之后,怕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吧。想到臻儿,他的脑中仿佛又是乌云蔽日:“臻儿你在干什么呢?你没事儿吧?”端着盛水的瓦罐底儿的手不由得停在了胸前。
坐困于此,最大的困扰并非缺医少药,而是消息不通。尤其是对臻儿现在状况的担心,和书儿未来的难测,让他时时忧心不已。
“三叔?”书儿打断了秦三的思绪。只见书儿眼睛亮亮的,认真的看着秦三道:“书儿知道三叔怕我伤心,怕我想念娘亲,变着法子的让我开心,又让我每天都不停地学习,那样的话我就没有时间难过了。对吧?”
秦三措不及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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