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次人生难得的哭泣之后,张月崂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感觉。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星离必须活下来,而眼前能想到的唯一让她活命的方法,就是:送她去西天!
多么可笑阿!
他们的缘分就在这样一个荒唐的时刻,戛然而止。
倒地的星离呼唤他。
月崂。
我在。
我不会离开你。
月崂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就这样继续生活,她那两万年的灵力是可以支撑十天半个月的。
那如果她走了呢,这十天不就是天天折磨他的带糖霜的匕首嘛?
那如果直接送她去佛祖身边,她肯定能活下来,但是,也许今天,就是他们永别的日子。
何去何从,都在张月崂一念之间。
星离虚弱无比,她没有办法思考。如果她醒来,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决定。
这一刻,无比重要。
张月崂的脑袋都想破了。
你的心是如何,就当如何。
我的心。
我的心就是她必须活着。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唯一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就是这一个。
那么,这就是最重要的问题。
张月崂心一横。
对王雨生说:“我,送她回佛祖身边。”
“能活?”
“能!”“好!”王雨生不知道其中厉害,听见能让她活,立刻点头答应,随即拿出手里护住的半朵莲心。
张月崂小心接过,收入净瓶。
“我们走了!”
王雨生心中一痛,你们走了,而不是你走了。
梨馨要走了。
只是为了活命。
张月崂从王永恪手中缴过紫刃,插到靴中,回身抱起星离,果断回往天庭。留下昏迷的皎皎,惊愕过度的王永恪,和一滩血污的意鸢。
他经有天路,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一见他怀中的星离,便颔住眼帘:“月崂!”
真正的引劫孤星,其实是你阿!
紫金说:“从我见到这个司眠官的第一眼到我知道是你行刑,我就知道,我这些年背负的恶名终究要抵挡不过去了。”
孩子,父亲和母亲,为你挡下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余下的路就靠你一个人走了。
这个姑娘,也终究没有命硬到能够拉住你任性妄为的步伐,终究是被你碾轧干净。为父真的是罪过阿!
张月崂根本听不懂。
你且先去把她交给佛祖,等佛祖那边发落完了,再到父亲这里来。
月崂此时心急如焚,在父亲这里既没有听到一点好主意,反而是一大段自己听不明白的浑话,只听清了最后一句,故而茫然点头,匆匆送了人去佛祖殿下。
殿外。
被伽诺拦住:“来者何人!”
“司眠官孔星离!”
“此人已经被佛祖逐出师门,不再是佛门弟子,你愿意带她去哪就去哪,不要来污染了佛门清静之地!”
“星离不过苦行,何来逐出师门!”殿内一个又惊又怒又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惊的是星离这么早就苦行归来,
怒的是伽挪居然敢弃师姐于门外,
喜的是星离果然归来。
摩伽很快出现在眼前。却一时间收却了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