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司缎弘已在等候,唐绵小羽等皆已安全撤回。
练傲寒抱手施了一礼,不言不语在客座坐下。
越怀瑾规规矩矩地行了弟子礼,称道:“师父,师叔。”在堂下与赵羽等站在一处。
司缎弘看得出那练傲寒情绪不佳,夏日炎炎又穿得一身火红,却让人觉得她的四周处处在散发着寒意,于风受伤一事在场者皆已知晓,没想到他居然能让遇事处变不惊的幽冥客如此动容,可见这于风在练傲寒心中的分量可不轻。
人已到齐,司缎弘道:“今日樊禁盟突袭,所幸我等并未损失,反倒是再次挫了那宗乘齐的气焰,这一仗也算是得胜而归。”
“师兄此言差矣,若非突然撤退,我早把那宗乘齐砍了。”唐绵的余气未消道。
“师叔,今日你不可能拿下宗乘齐。”越怀瑾道,“师叔与他鏖战时久也并未讨到多少便宜,这宗乘齐也是一盟之首,若真落了下风,这下属必然回援,到时,师叔是猛虎难敌群狼,且今日突袭的樊禁盟的人马中所夹杂的黑衣人刀法彪悍,实力不容小觑,伤了不少师兄弟,故弟子以为今日一仗我等并无吞掉樊禁盟的可能。”
“哼!”唐绵气得冷哼一声。
司缎弘对练傲寒道:“练楼主,今日于公子突然撤回可是你的受意?”
“并非。”练傲寒也不知他为何要突然撕掉自己的伪装,好在两方配合得当,“于氏”的人也算是全身而退,并给了宗乘齐沉重一击。“不过,他所为定然有他的用意。”
司缎弘摸了摸胡子,“接下来,不知楼主有何打算?”
屋外烈日炎炎,屋内看似有条不紊。待众人散去,已是傍晚,斜阳未歇,午后的炎热尚未退去,余晖洒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
明允上下明眼人也看得出越怀瑾和练傲寒的关系变得僵硬,练傲寒要走了被抓到几个小头目,司缎弘指名让越怀瑾亲自送到客苑。两人并行,相顾无言。
客苑主室内,白湘已在等候,童原在安顿带来的人。
一进主室,练傲寒甩开衣袍,在主位坐下,一时间,霸气十足,没人敢将这位当做普通的小女子,越怀瑾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下首的俘虏跪了一排,毕竟是在明允的地界上,这些她也不能擅自处置,就由着明允弟子在一旁。
越怀瑾倒是十分理解练傲寒已压抑下的怒气,血脉相连的亲弟弟遭了灾,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凶手,这些小头目无足轻重,就由着她出气解恨。
练傲寒一声不吭,堂下的一排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且她这心狠手辣的魔女名声江湖谁人不知,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可怕的结果,而是漫长的等待,屋内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几个胆小的已吓得瑟瑟发抖。
练傲寒将每人都扫了一遍,接过白湘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带着邪气缓缓道:“有谁是跟在邹仁身边的?”
堂下的人不敢应答,被点到的人吓得牙关发颤。练傲寒瞥了一眼就看得分明,朝左手边的人看去,“替本尊做件事,本尊饶你一条命。”
那小头目顶着恐惧微抬起头,竟发觉那煞神已望着自己,不答应必死无疑,答应还有一条出路,“请楼主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识相。”练傲寒肯定道,“带他下去,本尊自有用处。”